许怀义大手一摆,笑得端是恶劣,“不用,不用,这都是为父应该做的,等你以后要是成了啥大将军,或是当了状元郎,记得都是我的功劳就行了。”顾小鱼,“……”爷俩出了一身汗,先到后院冲洗,换了干爽的衣服后,又去桐树下的棚子里,开始准备今早的饭食。顾小鱼觉得自己已经适应了,挽袖子,系围裙,跟着帮忙择菜、洗菜、烧火,这些事儿都不在话下,但当他看到许怀义心灵手巧的包出一个形似元宝的馄饨时,还是再次被震惊了,这人身上……...
地里的庄稼基本上已经判定是无望了,寄希望于朝廷太被动,也不太现实,所以最靠谱的就是自救。而所谓自救的路,摆在眼前还能做到的其实也只有一条,那就是逃荒,不然还能上山做贼寇?还是卖儿卖女?徐村长几人心里也都明白,不过,人在危难之际,总还是会抱有几分不切实际的侥幸和期待,甚至是逃避心理,还有观望情绪,总想熬着等旁人去迈出那一步!反正不到最后一步,都是不愿去逃荒的,最后便折中了一下大家的意见。......
顾欢喜忙拽住他,“大晚上的,你要干嘛去啊?”“我去看看那草…”“甭去了,我早就拔了。”许怀义闻言,顿时一脸的痛惜,“你咋拔了呢?那是用咱闺女的眼泪浇灌出来的,多有纪念意义啊,那你有没有做成标本?”顾欢喜气的锤他一下,“往外控控你脑子里的水吧,那么不合常理的事儿,我不赶紧毁灭证据,留着让旁人发觉异常、再生出疑心?你是嫌咱们身上的麻烦还太少?”许怀义噎住,遗憾的躺了回去,片刻后...
她和许怀义之前就做过实验了,除了能入口的食物,其他东西,用了就是用了,不会再生,像抵给焦大夫的那只银镯子,还有卖给当铺的琉璃摆件,那就是属于别人的了。哪怕这些东西是为他们俩所用,也不会原物再现,但食物可以,像是源源不断,只一样,不能送给外人。给了外人吃,食物的数量便会减少。可是刚才,她进车里找东西时,无意间扫了一眼,放在厨房里的鸡蛋和菜居然原封未动,这说明什么?......
顾小鱼问,“这里镇上有卖冰的?”许怀义面不改色的道,“是搁在水井里冰镇,你难道不知道?井底下的温度可比上头凉快多了,天热,吃不完的饭菜,装在篮子里,再系上绳子,吊在井底,能保好几天不坏呢……”话落,啧啧几声,颇有些嫌弃道,“你不光力气小,这学问和见识,也远远不够啊,以后好好跟着为父学习,知道了吧?”顾小鱼抿抿唇,“……是!”打击了这小子两下,许怀义心里舒坦...
而阿鲤就忍不了了,懵了一瞬后,就瘪着嘴呜呜起来,大眼睛开始眨巴眨巴的蓄满了泪,要落不落的,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那叫一个可人疼。许怀义顿时被自家闺女萌化了,“阿鲤,是爹爹啊,是爹爹抱着你啊,爹爹的怀抱不够温暖、不够舒适、不够有安全感?”听到这话,顾小鱼实在没忍住,嘴角抽了下,眼神幽幽的把手里的细麻布递过去,“爹,给妹妹擦擦吧。”许怀义没接,而是直接低头,亲了亲闺女的眼睛,结果,一脸震撼加惊喜的抬起头,“媳妇儿,咱家阿鲤的眼泪是甜的哎…...
许怀义就配合的连连苦笑,“我能有啥福啊?这人参也是瞎猫碰上了死耗子,这辈子估摸着也就一回,以后咋过日子都不敢想,我这一没土地、二没营生,都琢磨着是不是得去要饭了,唉……”其他人也跟着叹了声,不过心里却升起优越感来,他们虽然没有挖人参的运气,但有田地啊,那才是过日子的根本,挖人参就是一锤子的买卖,还能指望它养家糊口?果然,就听徐德寿好奇的追问那人参卖了多少银子,而许怀义掰着手指,说的清清楚楚,等说完,他们第一反应,好家伙,拢共卖了五十两银子,竟是一下子都花...
有个年纪大的摸着胡子小声的感慨,“所以说,莫欺少年穷啊。”谁知道人家哪天就能翻身了?其他人觉得这话用在这里不对,却又想不到反驳的词儿,只是默默决定,以后对待许怀义,可不能再门缝里看人了,不然许怀礼他们的下场,就是他们的。被扒的颜面无存。这都不是打脸了,这是公开处刑,脸皮薄一点的,跟凌迟也没啥两样了。许怀礼早就气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平时嘴皮子在许家是最利索的,但此刻,他抖着嘴唇,却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