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是道行最深的狐仙，意外收养了不受宠的九皇子。

他抱着我毛茸茸的尾巴，说要陪我一生一世。

后来边境兵变，他被送去羌族和亲。

为救他，我自愿献出千年修为，化作万丈长城抵御外敌。

他却趁我不在，杀死我所有的族人，烹食其血肉。

我质问他，他说狐族低贱，死有余辜。

将我一箭穿心，剁碎了喂给狗。

再睁眼，我成了选秀进宫的孟四小姐。

他既用阴谋夺得江山。

我就要让他，惨死于阴谋诡计之中。

01

我名为伏惑，本是白华山上修行最深的妖，狐族的守护神。

直到不受宠的九皇子池妄被兄长赶进深山，遇见了我。

小少年迷路哭红了眼，躺在树上的我懒懒翻身

“吵死了小鬼，别哭了。”

他见了我，以及我身后九条毛茸茸的尾巴，满是不可思议。

“你是仙女吗？”

彼时正值寒冬，他小脸冻得青青紫紫，不由地向我靠了靠，声音委屈：

“我被家里人抛弃了，你能收留我吗？”

若是我把他抛下，这么冷的天，他肯定会冻死。

其实我很讨厌人类。

在我还是只只有一条尾巴的小狐狸时，曾亲眼目睹人类闯进狐族部落，烧杀抢掠。

他们把小狐从母亲怀中抢走，摔死。

看着母狐崩溃地爬向自己的孩子哈哈大笑，再一剑杀死她们。

那时母亲将我藏在草堆下，才让我幸免于难。

中剑倒下时，她紧紧护着那草堆的出口，涣散的瞳孔里含着泪。

我永远忘不了那双眼睛。

于是我拼命修炼，终于成为一方守护神。

可是——

眼前的少年不过仅仅十岁，眼神干净清澈，与我族中小狐狸没什么两样。

我实在狠不下心，于是将他带回洞府。

后来我们成为了朋友。

我知他的雄才伟略，他亦知我处于高位的孤独。

他伏在我膝上，听我讲述狐族与人类的爱恨情仇，讲小狐是怎么在母亲怀里死去的，又是怎么在战火后的废墟里饿死冻死的。

良久，他郑重开口，眼神无比坚定：

“若我有一日登上高处，我定要任何人都不敢欺负你们狐族！”

“我要在京城里开狐族学校，通狐族之市，还要专门设立狐族的医馆！”

虽是哄人的话，我却当了真，心弦微动。

少年的爱意当真是纯粹且热烈。

后来他捧上半块鸳鸯玉佩，眉眼弯弯：

“小伏，我一定要娶你为妻，一生一世一双人！”

积年冰封的心湖荡起涟漪，我含羞答应。

这一年，羌族来犯，北方防线崩坏。

他莫名失踪了几日，再见时，他穿着大红嫁衣，眼含热泪：

“父皇不愿出兵，以我母亲性命威胁我去羌族给族长当侍君。小伏，我怕是回不来了。”

羌族族长素有龙阳之好，往日弄死的侍君数不胜数。

为母亲安然，池妄的脊梁骨被父亲生生折断。

我一把夺过红盖头撕得粉碎，语气又快又急：

“我替你去！我将散尽修为，为你筑起万丈长城，护你一生江山无虞。”

池妄红了眼，发誓此生绝不负我。

于是我让他留下看管白华山，只身前往边境。

面对连绵不绝的山脉，黑压压一片如蝗虫过境的羌族士兵。

我割破手指，默念咒术。

以我之血，化吾之身为万丈长城，成！

九条尾巴生生剥离我的身体，伴随周遭灵力消散不见。

万丈长城拔地而起，许多羌族士兵躲避不及，被生生拍成了泥。

长城巍峨高耸，由坚硬无比的黑曜石筑成。

纵使羌族有百万万人也不能过。

我吐了口鲜血。

自此，世间再无狐神，只剩凡人伏惑。

以我之身换万民安定，换池妄千年江山不朽。

也值得。

我擦去嘴角鲜血，怀着欣喜策马奔向京城。

京城变了天。

太子刺杀先皇被刺死，池妄凭遗诏登上皇位，年号昭阳。

他下达诏令，邀我入宫一叙，我欣然赴宴。

未曾想，他已有佳人陪伴左右。

他向我介绍，那是他的皇后容月。

“所以一生一世一双人，皆是欺骗？”

池妄皱眉道：

“人妖殊途，自然不能做夫妻。你若愿意，可以做我的贵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