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年在家照顾弟弟的时候,妈妈上夜班回的晚,我也经常饿肚子,背着弟弟去公园背后的山上找野果,什么果子能吃,什么草能吃,我都门清。
我运气很好,摘了一兜子野酸枣,还有一大把野蒜。
一把酸枣一把蒜,我把肚子填饱后,又拔了一大捧苜蓿,扛在肩头回了家。
姥爷大概没想到我还会回来,他肩膀上挑个扁担,正准备出门打水,就看到了扛着苜蓿的我。
愣了愣神后,他没搭理,像是陌生人一样,和我擦肩而过,直接走了。
看门没锁,我自觉的进了院子,将苜蓿丢进猪圈,又喂给大黄狗一些,摸了摸它的脑袋,去了灶台。
抱了捧早上劈好的柴,我塞进灶台,烧水点火后,又蹑手蹑脚进了屋,看到有面粉,帮姥爷和了面。
我手脚麻利,面和好的时候,姥爷回来了。
他一进门,就看到端着面盆的我,当即拉下了脸,呵斥道,“怎么还不滚?”
知道自己寄人篱下,我放下面盆,来到姥爷面前,扑通一声跪在他脚下,哭的声泪俱下,“姥爷,你收留我吧,爸爸妈妈都不要我了,可我想长大,等我长大了,我孝顺你,给你养老,你别赶我走,好不好?”
姥爷原本想推开我的手忽然松开了,只是骂了一句,“和你妈一样,都是白养的东西。”
姥爷说完,去了院子。
我欢喜的从地上爬起来,知道姥爷不会再撵我走了,更加卖力的干活,擀面切菜,没一会功夫,就做好了一碗热腾腾的青菜面。
我把面条端到姥爷面前,转身又去扫院子。
姥爷看我忙活的跟陀螺一样,目光落在眼前的面碗上。
他将碗里的面分了一半出来,丢在我面前,“给,喂狗的。”
我知道,这是姥爷给我吃的,他是认可了我的存在。
我高兴的跑过来,端起来吃了个干净。
吃过饭,我又开始洗碗洗衣服,把能干的活都干了个遍,看水缸没满,我又去挑水。
我个子小,人又瘦,扁担挑不起来,就拎个小桶,一桶接一桶,跑了十几趟,总算把水缸填满了。
不知是因为我勤快,还是我脸上的笑,感染了姥爷,当天晚上,姥爷把我从狗窝拽出来,“滚回屋睡,着凉了还得花钱看病。”
那晚,我睡到了炕上,开心的睡不着,夜里,听着姥爷的呼噜声,我不觉得聒噪,反而莫名觉得踏实。
接下来的时间,我每天都跟小陀螺一样,忙个不停。
姥爷种了二亩地,我每天扛着锄头,在地里忙活,地里的草被我清的一干二净,一根多的都没有。
村里人慢慢知道了我这个城里娃的存在,开始闲言碎语,说的很难听,有时候还会提到我妈的名字。
我也留意到,村里人对姥爷,似乎在刻意闪躲,就像他身上有瘟疫似的,他们不喜欢姥爷,也不喜欢我,甚至会当着我的面,指着我的脑袋,说我是杂,种,是狗都不要的东西,和我那个白眼狼妈一样。
我不在意,生活是自己的,我只想好好活着,别人说什么,又不会少块肉,随他们吧。
我希望自己快点长大,可以不用依赖他人,可以照顾姥爷。
我每天忙忙碌碌的,生怕自己偷懒,会被姥爷丢出去。
一个多月后的一天,姥爷起了个大早,说要去镇上转转,让我不用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