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元和以前大不同了,不只是穿着打扮上不同,而是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
怎么说呢?变得特别有力量感,就像那些上位者。
我在她面前无端矮下去几分。
我呀,真是奴才做久了,一下子就能闻到贵人味。
她问我:「你还好吗?」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这么一句话,刚才在酒桌上受的委屈,一下子就涌出来了。
虽然极力忍耐,大口呼吸,但眼泪还是不争气地泛了上来。
惠元上前抱了抱我,我抽泣得像个 100 多斤的孩子。
其实,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会在她面前这么失态。
我以为,受点委屈,都是工作的一部分,只要别太过分就行。
但是,这些事,我不能跟父母说,不能跟男朋友说,甚至也不能跟朋友说,既怕别人多想,也怕别人说我矫情。
可是,面对那些男人油腻腻的目光,我其实心里恶心得要死。
这么久了,可能惠元是唯一一个问我,过得好不好的人。
她拉着我走进一个小小的贵宾休息间,安抚我的情绪,替我擦泪,给我倒了一杯热茶,还一直道歉:「对不起啊,刚刚的事儿我其实都看见了,我不该那么问你。」
我则带着哭腔问她:「两年多了,你去哪儿了,打电话不接,发消息也不回,我还去过你妈住院的医院找你,人家说你们出院了。」
她笑了笑:「这个以后再说,能在这儿看见你,挺好的。来,你过来,我让你看场好戏。」
她把我领到一个包厢里传菜的小隔间,让服务员都出去。
我透过门缝往里面一看,平时在我们面前宛如天神一般威严的樊快,此时正微弓着腰,手里拿着一个小小的记事本和铅笔,一脸崇敬地仰望着坐在上首的一个中年男人。
仿佛男人口中所说的一切话都是金科玉律,他得随时记下来。
十足的奴才相,比电视剧里卑躬屈膝的太监还要谦卑几分,他若是有尾巴,肯定摇得像个电动小马达。
而上首那个中年男人,我认出来,那是集团的最高决策层罗汉堂成员之一,真正的大人物,花名王阳明。
刚才他们口中的王老师,应该指的就是他。
之所以能叫得这么亲近,应该是这帮孙子之前参加过集团的管理层培训课程,王阳明给他们上过课。
「你就在这儿看着哈,别乱动。」惠元嘱咐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