莺姐儿踩死一只蚂蚁都会心疼半天,她又岂能受得了裴策。
好在莺姐儿看我态度强硬,只闹了几日,就消停了。
只是煜哥儿这又看上了个春花楼的头牌,要闹着为她赎身,八抬大轿迎娶进门。
那姑娘名唤彩蝶,是个美人,我见她合眼缘,倒也欢喜。
只是煜哥儿明年就要秋闱了,我怕嫡姐忧心,就没急着答应。
可我没想到,今日我出街,没在府里。
嫡姐私自去了我的房中,偷拿了账房的玉印,用我的名义取了三千两银钱,去赎了那姑娘,听说还置办了不少物件。
我的丫鬟小桃知道后大怒,吵着要去找嫡姐理论,我慌忙拦住她。
「可有看到我放在妆奁的簪子!」
虽说玉印嫡姐已经放回了原位,可裴策送我的簪子却不见了。
从前裴策送我的东西,我从未丢过,都是保存到妆奁里,若被他发现不在了,后果不堪设想。
小桃挠了挠头,回想:「夫人说的可是那支白色的牛骨簪?好像今晨大人有拿起看过?」
难道是裴策拿走了?
小桃仍还惦记着那三千两,继续叨叨:
「他们的手真是越伸越长了!人心不足蛇吞象,这次若还放任不管,下次裴府就能被他们掏空!
「还有那莺姐儿,亏我们把她当作小姐般供养她十年,竟死不要脸说要给大人做妾!夫人你可得警惕些,我瞧她那样可还没死心!
「不过,还好大人心里只有夫人。」
小桃到现在都还以为他家大人是个温润如玉、为民除害的大好人。
将裴策送我的人骨认作牛骨,人皮物件当作动物皮毛。
我叹了口气:「过两日,裴策要进京到刑部赴任,我们举家也要一同搬迁到上京。我不想闹出太多事来,这次就遂了嫡姐他们的愿吧!」
小桃恨铁不成钢,说我心太软。
不是我不心疼那三千两,只是那钱留着将来也不是我的。
我不可能一辈子都待在裴府,每日受裴策的精神折磨。
我早就为自己谋好了退路。
待我将嫡姐他们安顿好,我还是要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