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森倒是没有注意这许多,打发手下从车后备箱里抬出两个皮制的大箱子。
「现在就看货吗,季先生?」
盘口虽乱,但实际上外松内紧,所有人员都会被严格审查,不会传出任何消息。
感受到那滚烫到要命的视线,谈笑间,我从容不迫地抬起眼,指向了一身低调便衣,黑沉着目光注视着我的江让。
「等等,那个谁,过来。」
我咬着烟,姿态惬意。
「对,就是你,过来把衣服脱了。」
一下子,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江让的身上。
三年不见,他的眉眼俊朗得更甚从前,即便是现在穿的是不起眼的本地服装,也根本挡不住他通身矜贵正派的气质。
他就这么情绪复杂地看向我,微红着眼,白皙的手指暴起青筋,好像有什么极力隐忍的情感即将破土而出……
有人想让我把正事先办了,但杰森并不在意,更不想因此和我闹得不快。
「看来我亲爱的朋友又犯老毛病了,看到漂亮的小男孩,根本就走不动道。还不快把人给季先生带过来?」
有人用枪抵着江让的后腰,把他带到了我的面前,娴熟地一脚将他踹跪。
我的神色自然,抬脚抵上他的下颌。
他顺从地仰着头,红着眼看向我。
「怎么?是你自己脱,还是我帮你脱?」
几个人粗暴地想去按江让。
便衣多年的本能,江让快速起身想反抗。
没想到一把枪从他的身上掉了出来。
无数黑洞洞的枪口顿时对准了江让。
连杰森也变了脸色,站起身。
「妈的,是不是条子?」
江让的动作极快,撂倒了一个就想夺枪。
没想到有人的速度更快,把他的手踩在脚底。
杰森吐了口痰:「还是个硬骨头。」
他转过身,拉长了语调问我。
「季爷,你发现的,怎么处理?」
众目睽睽之下,我从容地走到江让的面前,蹲下身捡起那枪。
我听到江让低声轻颤:「你还活着……」
我无动于衷,手指描摹过冰冷的枪线。
下一刻,我把枪口居高临下抵在江让的太阳穴上。
江让被踹出了血,虽然是跪着。
但挣扎地想起身,被后面的人死死地锢住。
所有人都幸灾乐祸地看着这场杀鸡儆猴的屠杀,没有人会救他。
大约是死意已明,江让的眼里居然有种解脱的情绪,声音嘶哑。
「季怀川,死在你手里也好,我不欠你……」
「呯——」
枪按下的瞬间,我的唇也吐出轻声的枪响。
意料之中的枪响并没有响起,江让不可置信地抬头,看我的唇边扬起笑。
「一把废枪而已。
「看来这位先生,很喜欢和大家开玩笑。」
杰森抬起手,身边的小弟也随之放下枪,但是他的目光始终阴冷地盯着江让,并没有放松警惕。
直到外面的势力涌了进来,围了这里。
「例行检查,里面的所有人听着,发现枪支即刻射杀……」
小弟早就安排好了,点头哈腰地走过来。
「外面不方便,季爷、杰森先生,里面请。」
我最后瞥了一眼在地上狼狈的江让。
被人簇拥着,右手单手抛玩着两个物件,头也不回地往屋里走去。
懂行的人一看就知道,我手里抛着的,是枪支的两个关键零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