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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日起,苏云柔就像变了一个人,不仅对恩客来者不拒,就连对嬷嬷都百般讨好。

不过在她的努力下,总算让自己吃上了一口白饭,喝上了一口热汤。

这对几日滴水未进的苏云柔来说,已经是上天的恩赐了,她连碗边的残渣都不曾放过。

她现在只想在这吃人的魔窟中活下去。

她没想到,再听见付岩州的名字时已经过了整整三年。

而听到的第一个消息,就是他成婚的喜讯。

本以为这三年她早就放下了付岩州,却不成想当晚接客时,她魂不守舍的样子惹得恩客发了好大一通脾气,砸了屋内好多物件。

嬷嬷知道后,又将她关进了后院柴房中,柴房门窗都被木板钉得死死的,透不出一丝光亮。

但她早就是这里的常客,用发簪轻轻一别,就取下了一小块木板,看着微微透过的月光出神。

她苦涩一笑,肿胀的双颊痛得她“嘶”了一声。

还记得苏云柔年幼时最喜欢翻墙上树,付岩州总说她没有规矩,不像世家小姐。

但每次登高时,他都会一脸戒备张开手在下面盯着她,随时准备好接住她。

不过总会有意外的时候,那次她爬树时不小心扭伤了脚,付岩州手足无措的守在她身边,听着她因为吃痛的哀嚎声,眼尾泛红的掏出饴糖递给她,“是我没有保护好你,对不起…”

想到这她掏出袖口私藏的饴糖,小心翼翼的打开放进嘴中,真苦啊。

翌日,她被嬷嬷放出来后,又恢复了往日的样子,穿着半透的衣衫,酥胸半敞的勾着恩客的腰带。

就在她迎合恩客的动作,一脸娇笑时,门外响起一阵脚步声。

“侯爷让我来带小姐回家。”

嬷嬷挡在门外,双手作揖,“苏小姐正在学习女诫,烦请这位公子稍等片刻。”

然而,门外男子并不理会嬷嬷的话,直接推开她踹门而入。

苏云柔身子一顿,慌乱的用被子遮在自己身上,将头深深的埋了进去,生怕被人看到这幅丑态。

恩客刚要发怒,就被男子器宇不凡的模样吓得噤声。

“还不快滚!”恩客被男子的呵斥声吓得一哆嗦,抱着凌乱的衣服逃窜出去。

苏云柔娇小的身躯在被子中不断发抖,不断往墙边缩去。

男子上前将她从被子中拽了出来,迫使她与他四目相对,“姐姐身上这么香,也让弟弟闻闻吧。”

眼前的男子不是别人,正是自己闺中密友的胞弟,付岩州的小舅子——林恒远。

她面露惊恐想要向外跑去,却被林恒远扯住头发摁在床上,一下下击碎了她最后的脸面。

事后,他掐住苏云柔的下巴,威胁道,“今日之事,不许外传!不然你的这些丑事…哼哼…”

随即想到什么,舔了舔嘴角,“要不是姐夫派我来,我还吃不到这样的美味呢。”

他擦了擦手把帕子扔在她脸上,让她收拾好后赶紧出来,别耽误了回府的时辰。

她心里揪痛一团,往日珍惜疼爱自己的哥哥,如今却找人来凌辱自己,实在令她难以接受。

她不愿再回到那个伤心地,哪怕这样耻辱的活着,也不愿再被付岩州羞辱。

但侯府是她唯一的家,她还能何去何从?就连爹娘的骨灰还留在侯府。

犹豫再三下,她还是穿好衣服,跟着林恒远坐上了回府的马车。

回府后,他带她来到付岩州的书房,他身姿挺拔的坐在书案前处理军务。

听到林恒远的声音才微微抬眼,苏云柔与他对视一眼后,神色慌乱的垂下头,不断绞着洗的发白的衣角。

这张脸,明明是她之前最魂牵梦萦的一张脸,现在却不敢抬头再看。

只是小声嗫喏的叫道,“义…义兄…”

是的,付岩州不是苏雨柔的亲哥哥,她是被付老夫人收养的。

她的爹爹本来是青州巡史,因为公正廉洁深受百姓爱戴,却也因此结了不少仇敌,但他常说为官一任,就要造福一方,所以不肯与这些人同流合污。

但他怎么也没料到,这些人为了贪欲胆大包天,竟找来数十名刺客血洗苏府,娘亲把她藏在木板下,才侥幸逃脱一劫。

雨下了一夜,血水被冲刷的一干二净,只能从遍地的尸体中看出凶手的残暴。

要是爹爹知道她现在这幅鬼样子,一定会嫌弃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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