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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岩州冷哼一声,打断了她的思绪,“既然知道我是你的义兄,以后就别做些不知羞耻的事!”

冷肃的语气让苏云柔心头一颤,时隔三年,她还是会被付岩州这幅疏离的模样刺痛。

明明之前,他跟她是最亲近的存在,无论她怎么玩闹,他都会一脸宠溺的看着她。

他知道她经历了灭门一事后,最怕雨夜,所以每当下雨时,都会在她房中枯坐一夜,寸步不离的守着她。

直到那次翻出情诗,一切都变了。

这三年,无数个雨夜,都是她靠在床边点灯坐到天明才熬过来的。

时隔三年,再次相见,他对她却依然满是厌恶,两个人之间再也没了从前的影子。

苏云柔还没开口,就被女子的惊呼声打断,“呀!云柔你回来了!”

“夫君也真是的,怎么不提前跟我说一声,我也好早做准备啊。

林清瑶亲昵的上前挽住付岩州的胳膊娇嗔,付岩州冷峻的脸上覆上一层柔光,脱下自己的狐裘披在她身上。

“天凉,怎么不多穿些?你不是最怕冷了么?”

苏云柔吸了吸冻得发僵的鼻子,看着自己身上发旧的薄衫,一阵酸涩。

林清瑶走到她面前,牵起她满是薄茧的手,眼里闪过一丝嫌恶,却还是维持着脸上的笑意。

“云柔,这次回来以后可要听话些,别再犯浑了。”

“你也不小了,到时候嫂嫂多给你物色物色,给你寻个好人家。”

听到这话,苏云柔微微一动,把手抽了回来,淡淡道,“多谢嫂嫂。”

她并不觉得自己做的有什么错处,只见付岩州拍桌怒道,“付家从小就是这么教养你的么!一点规矩体统都没有!”

她被吓得身子一颤,眼前有些朦胧,拧了把大腿才将泪水憋了回去。

“云柔年幼,难免会不懂事,你别怪她。”林清瑶一副好心的做派,却让付岩州怒意更甚。

“滚去祠堂思过!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出来!”

刚回府不过两个时辰,苏云柔却觉得已经过了许久。

她拖着疲惫的身躯来到祠堂跪下,蒲团早就被人撤走,刺骨的寒意从膝盖漫上全身,冻得她浑身颤抖。

她取下烛台用微弱的火光烤着自己,仿佛这样就能好受些。

寒风吹过,纸窗发出“哗啦啦”的响声,苏云柔蜷成一团靠在角落里,显得格外娇小。

她的双手因为寒风冻得有些红肿,眼皮也变得越发沉重,嘴里还在念着付岩州的名字。

可是付岩州应该早就忘了,她其实最怕冷了…

等苏云柔再醒来时,发现自己已经躺在床榻上。

林清瑶品着清茶,瞥了她一眼,淡淡道,“醒了?”

她强撑着想要起身,但整个人因为虚弱有些不稳,险些倒了下去。

“哼,如今就你我两人,你演这出苦肉计是给谁看呢?”

“难不成你还幻想着付岩州会来心疼你?会来看望你?”

苏云柔被撕破了遮羞布,双颊滚烫,怯懦开口,“我…我没有…”

“我劝你别再做梦了,只是我一句想吃城北的红豆糕,他即使知道你昏倒也义无反顾的出了门替我去买。”

“在他心里,早就不在乎你这个妹妹了,何况是个义妹。”

林清瑶的话如同巨石,压得她胸口有些喘不过气,只能低着头,迟迟没有应声。

林清瑶轻笑一声,上前坐到床边,凑到她耳边低语道。

“莫不是那些男人把你脑袋睡傻了?”

她满脸震惊的看向林清瑶,想要开口辩驳,却死活说不出一个字。

她没想到这样的丑事,付岩州都会讲给林清瑶听,不给自己留一点脸面。

看来在他心里,自己真的连陌生人都不如啊。

林清瑶看着她这幅模样,笑的花枝乱颤,每一声都能听出对她的嘲笑。

“昨夜妹妹回府,都没能接风洗尘,今天就补上吧。”

“我让人好好给你洗洗,别什么腌臜东西都带进府上,讨人嫌。”

说完,下人们推开门把浴桶抬进房中,不顾她的挣扎架起我扔了进去。

寒冬腊月,冰冷的井水刺进她的骨头里,嬷嬷们拿着恭桶刷在她身上来回摆弄,上面的脏污涂在她的脸上,让她几欲干呕。

她们摁住她的头往浴桶中压去,呛的苏云柔咳嗽连连,一旁的林清瑶还不忘叮嘱道。

“洗干净些,别回头染上什么脏病,晦气!”

嬷嬷们领了命干的更加卖力,苏云柔都分不清自己脸上的井水还是泪水,只能一下下被嬷嬷们肆意摆弄。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一阵脚步声,林清瑶面色一变,急忙挥退了嬷嬷。

她来到苏云柔面前,抬起她的手使劲抽了自己两下,清秀的脸上瞬时留下五道指印。

随即又将头泡进浴桶中,水顺着发丝滴落,尽显狼狈。

“云柔,我不过是想给你祛祛霉运,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她说这话时,付岩州恰好推门而入,看见她犹如落汤鸡一样站在苏云柔旁边,满脸悲痛的样子。

根本不等苏云柔辩解,他抬手就是一巴掌扇在苏云柔满是水痕的脸上。

本来就虚弱的她,此时感觉天旋地转,只能靠在浴桶上勉强撑着不让自己倒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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