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叹了口气,默默揣紧了今日正打算送给他们的海外产业赠予书。
格局还是小了。
我摇摇头。
陆以寒看我摇头叹气半天也没说出话来,他不悦地皱起眉,单方面给我下了通牒:
“无论你同不同意,这件事已经决定了。上官念,我顺了你一辈子,就只有这点要求。”
当年陆以寒跪在我面前恳求我与他结婚时,说会把我当做他的生命一样去爱护,绝不让我受半分委屈。
那个时候,他抬头满眼坚定地看着我,面容肃穆,犹如君子。
可不像现在这副嘴脸。
我无情地嘲笑出声:
“当年你心甘情愿赘进来,享了一辈子荣华富贵,让渡的就是冠姓权。现在临了了,又想要香火根苗?”
“陆以寒,做人,不能既要又要吧?”
陆以寒脸皮被戳得挂不住,恼羞成怒。
两条花白的眉毛拧起,眼神森冷地从我面上刮过:
“上官念,你当了一辈子女人,却连怎么跟你丈夫说话的态度都没学会吗?”
“我以前,实在是太纵容你了!”
我仿佛听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嗤笑出了声。
转头在主位坐下,目光陡然冷洌:
“陆以寒,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他身旁一直默不作声的女人,此时细声细气地开了口:
“上官女士,咱做女人的,不要这么强势嘛。话说得软和些,男人听了舒坦,一切自然好商量嘛。”
“再说了,以寒这些年对你这么好,一个姓氏而已啦,他又不是要天上的星星。”
“男人至死是少年,老了更是老小孩老小孩的,就当哄他了,你就让让他吧~”
我这会才注意到客厅还有这么个人物。
女人穿着昂贵的白狐皮呢子大衣,保养得宜的脸上挂着体面的笑容,好一个慷他人之慨。
我漠然上下扫视她两眼,皱起眉毛:
“哪里请来的保姆,这么没规矩?主家说话,你插什么嘴?”
女人松弛的面皮顿时气得通红,想要发作硬生生又忍了下去,含泪往陆以寒身边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