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顾四周,她的视线落在白墙挂着的结婚照上。
自己穿着整洁的蓝色工服,傅君言穿着笔挺的绿色军装。
只是一个笑得灿烂如花,一个嘴抿成一条线,仿佛只是完成任务。
对比上锁的铁盒里,他与柳淑英的那张合照。
薛珊曼觉得,也许那才是傅君言心中的结婚照。
她踩上凳子,将相框取下来,又拿来剪刀。
“咔嚓”一下,将结婚照剪成两半。
一刀两断,干净利落。
傍晚,傅君言刚回屋,就注意到家里变了样。
“墙上的结婚照呢?”
薛珊曼埋头清理着书本,语气平淡:“相框坏了,我取了下来。”
傅君言没再多问,而是敷衍地应了声:“改天我修一修。”
说完,他去了隔壁房间,陪傅母唠嗑。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薛珊曼在心底无声地开了口。
“傅君言,有些东西,永远都修不好了。”
他们的婚姻,他们的感情,已经有了永远都无法修复的裂痕。
晚上,薛珊曼刚躺到床上,傅君言洗漱完也进了屋。
只一眼,他就发现卧室里变得空荡荡,好像少了很多东西。
“怎么空了这么多?房间里的东西呢?”
薛珊曼平静的说出早已想好的说辞:“清理掉一些旧物,等过了年换点新东西。”
傅君言点点头,觉得她说的有道理。
“等过了年,带你去县城逛逛添置些新的。”
薛珊曼没有将傅君言的话放在心上。
过了除夕,她便会离开这里。
家里添置新物的事,还是留给新的女主人来张罗吧。
一阵夜风吹来,屋内冷飕飕。
傅君言关了窗户,再解下外衣躺到了床的外侧。
他替薛珊曼掖好被子,便没了多余动作。
不久,绵长的呼吸浅浅传来。
薛珊曼下意识扭头看向他,熟睡的男人紧拧着眉,好像在梦里有什么烦心事。
一想到他和柳淑英的纠葛,薛珊曼觉得,大概是自己无名有实地占据着傅太太的身份,住在这军属大院里,让他不能名正言顺地照顾那个女人。
所以才睡在自己身边,都这么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