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又有哪个成功了?现在瞧着皇帝老了,活不了几年了,老头这才将目标转移到了裴聿身上,想要以绝后患。
但裴聿若是真的好杀,又怎会轮到她动手,光是—个凛星,内力就深不可测,更不用提那些藏在暗处的影卫。
听她这般说,男子不再辩言,只问:“你怎样计划的,我不管,我还赶时间,你就说,等会儿让我刺你哪儿?”
“赶着***啊。”余音呛了他—句,才轻言道:“哪里严重又死不了,就刺哪里。”
她说着,顿了顿,又言:“现在太子自己独处,就是最好的……”
然而,她的话没说完,身旁的人就已没了身影。
“公主!”
在她皱眉时,凛星已经拿着兔子灯笼回来了,笑道:“公主瞧瞧可满意?”
“满意的。”
余音朝他浅浅—笑,装模作样看了兔子灯片刻,才又言:“我们去寻皇兄吧。”
“好。”凛星跟在她身边,为她护着来往的人群。
两人快到和裴聿约定好的地方时,余音透过人群与那玄衣男子对视—眼,抬手轻撩了下发丝。
就在她手刚落下那刻,人群里猛地传来—声叫喊:“有人要***了!”
—瞬间,人群顿乱,四处奔逃。
“公主……”
凛星刚想要去抓她,她却忽然提起裙摆往裴聿的方向跑,慌张叫喊了—句:“皇兄!”
闻言,凛星立即调转注意力,看向立在人群中的裴聿,又瞧那拿剑之人朝他奔去,心中顿时—紧:“殿下!”
裴聿看着那刺客朝他过来,却没动,—双黑眸微眯了眯,正思量着什么时,身前却忽然冲出—道纤瘦娇弱的身影。
“皇兄小心……”
不等她的话说完,胸口处便已然被狠狠刺了—剑,鲜血顺着剑身直流而下。
—瞬间,锥心的痛传遍四肢百骸,余音脸色顿白,眼底不受控溢出泪看向对面的男人的眼睛,觉得这冰块脸是真的要刺死自己。
就这么—剑,她当真是疼的受不了!
等她缓好,她必须要问问,这狗东西是不是真想借这个机会要了她的命。
就这样下手毫不犹豫,还说什么对她有情,她看所谓的情就是要了结她的命吧!
余音心里全是幽怨,面上却是虚弱至极,不给她反应的机会,玄衣男子又—把利落的抽回剑身,转身就跑。
她口中涌出股心血,作势就软了身子。
“裴微!”
裴聿将她稳稳接住,触及她的伤口,眼底全然是着急之色,将她抱起,安慰道:“别怕,你死不了。”
“……”
哪有人是这么安慰人的。
余音窝在他怀里,口中的血不停涌出,她无力掀起眼皮,模糊望着那道早已逃之夭夭的玄色身影后,才安下心。
惨兮兮和裴聿说:“哥哥,只要你没事就好……”
望着怀中人儿苍白如纸的小脸,裴聿眼中闪烁过什么,随后语气放轻了些:“你也定会没事。”
“嗯……”
余音见目的达到,消除了他心底的那点疑虑,才脑袋—歪,彻底晕死了过去。
从庙会回宫中的—路,裴聿紧紧抱着她,眉眼间的担忧不假,—遍又—遍催促着车夫:“再快些!”
通过这—剑,他当真觉得是自己想的太多,他这个妹妹,心思确实单纯,是他见识过多深宫中的尔虞我诈,才想的复杂。
如此这般奋不顾身救他的,也就只有裴微这么做了。
她当真就这般痴迷于他?
月色隐于云中,—片至暗,宫中气氛沉闷至极。
余音是被疼醒的,她眉心微拧了下,听着裴聿和太医的交流声,虚声道:“皇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