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四个字是对她的承诺,还是他和于淼淼的感情。
她不知道,她也不想知道了。
菜接到手,江洱给自己下了一碗面。
一旁抱着手机和于淼淼聊天的何云桐坐不住了,她抱着江洱的腿,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江洱卖萌。
她在等江洱像以前一样抱她,用温柔的嗓音哄着她细嚼慢咽。
“妈妈,妈妈……”
她眉眼弯弯地笑。
何以桉立刻打圆场,他拿了两个小碗去厨房看了一眼,在发现锅里真的什么都没有时脸上有些挂不住。
“小洱……我们的呢。”
“什么你们的?”
江洱蹙着眉看他们,诧异地开口:
“做了也不爱吃,为什么还要浪费粮食。”
何以桉刚要反驳,又被桌角的箱子绊了下。
他条件反射地低头查看,脸上的血色顷刻间褪了个干净。
“小洱,你把所有和你有关的东西都收走是什么意思。”
“你要去哪?!”
他嗓音颤抖,并未收住音量,把何云桐吓得直哭。
“不去哪儿。”
江洱无奈地叹了口气,放下刚夹了一根蔬菜的筷子。
“很多东西用不到,放着也是落灰,不如打包好。”
“况且,桐桐大了,需要的地方越来越多,现在收拾出来也是为了方便。”
闻言,何以桉有些愣怔,还是怀疑地发问:
“真的吗,小洱,别骗我。”
“别离开我,我和桐桐没了你活不下去的。”
江洱很想摇头。
其实离开她,他们也能活得很好,不用做戏,不用被人管,更加随性自由,就像他们现在这样。
但距离她离开也不过三天了。
没必要多惹事端。
想到这,江洱将桌上的合同递过去,面不改色地开口:
“公司最近积压了不少文件,我都看过了,没有问题。”
在大事上,何以桉向来会征求江洱的意见。
公司上上下下没人不知道他们老板是个妻管严,很多文件都是越级直接发给江洱。
何以桉从来不质疑江洱的决定。
但不知怎的,他今天突然有些心慌,手指无意识地翻着合同。
“爸爸!淼淼干妈问你在哪儿。”
“她又吐血了,爸爸我们快送干妈去医院呀。”
悬着的心落下来,江洱看见何以桉立刻按照她的提示将名字一一签好后,她心情大好地冲疾驰地父女俩挥挥手。
次日清晨,她开车前往医院。
“你跟踪我?”
坦白说,江洱看见何以桉抱着于淼淼的场景并不算好。
这种戏码可以在医院上演,也可以在酒店上演。
“小洱,我不是说过了我和淼淼并没有别的,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
“今天跟踪我,明天呢,你要把淼淼逼死才甘心吗?”
江洱的表情空茫茫,垂着眼眸不知道在想什么。
曾经何以桉看见江洱在医院,第一句话问的一定是哪里难受。
而今,他正抱着别的女人,居高临下地揣测着江洱。
“我来取药。”
江洱晃了晃手里的单子。
一长串的药品映入眼帘。
何以桉沉着脸,面色有些凝重:
“胃药,安眠药……还有治心理的?”
“小洱,你怎么了?”
他将于淼淼放到轮椅上,随手叫了一个护士送她做检查。
“咯噔”一声,婚戒被手把硌了下,掉到地上。
于淼淼不易察觉的前倾了身子,用腿挡住。
她弯下腰,将戒指弹到人群里。
而何以桉毫无察觉,他正紧张地攥住江洱的手腕,目光死死地盯着她:
“你怎么不告诉我你难受,如果不是我今天发现,你还想瞒我多久?”
“以桉……”
他蹙眉,回头瞥了一眼:
“淼淼别闹,伯父伯母都在陪着你呢,等我忙完了就回来找你。”
“小洱,你背着我来医院多少次了,我怎么一次都不知道。”
“这些药你不能经常吃,副作用很大的,它会渐渐麻痹你的神经,甚至会让你忘掉很多事。”
江洱不置可否地耸着肩。
压倒江洱的最后一根稻草仅仅是一件,对比于淼淼被查出癌症来说,微不足道的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