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在欧洲街头散步时,我的老公袁文济正在国内和他的初恋举办世纪婚礼。
一周前,他说有公事要忙无法陪我过六十岁生日,订了欧洲豪华一月游补偿我。
原来他的公事就是和初恋再续前缘。
我等了三十五年都没等来的婚礼,他在所有人的见证下给了他的初恋。
这段美妙的爱情故事里我好像一直都站错了位置。
后来他给了我一场更盛大的婚礼,我却逃婚了。
婚礼办了三天三夜,我赶回去时他们正在游轮欣赏海边夜景。
袁文济深情地握住身边人的手,牵着她一起走到了船边,他用身体替她挡住微凉的海风。
在船上所有人的欢呼声中捧着女人的脸,吻了下去。
女人的婚纱随着海风起舞,最后交织在一起,就像此刻拥抱着不愿分离的他们一般。
这个场景在我梦中出现过无数次。
嫁给袁文济三十五年,我等了三十五年,依旧没等来自己的婚礼。
和袁文济结婚那年,他的事业还未取得大进展,我用尽自己的积蓄助力他的事业,卡里甚至连租一件婚纱拍照的钱都没有。
拿到结婚证那天,袁文济满含愧疚的抱住我:
“对不起清秋,等我有钱了我一定补偿给你一个所有人都羡慕的婚礼。”
他事业有了起色时,我怀孕了。
“清秋,婚礼太费精力,你大着肚子对你也是折腾。再往后挪挪吧......”
儿子一天天长大,双方老人身体一日不如一日,我还有自己的工作。
我早已被生活琐事磋磨的不成样子,他也再没提起婚礼。
前些年我退休闲下来,儿子长大了,偶然间提及此事。
“你也不看看你现在什么样子?人老珠黄,你丢得起这个人我可丢不起。”
袁文济像是看一个怪物一样看着我。
我以为他是脸皮薄,年纪大了不好意思,原来只是因为他的婚礼不想给我。
在他的爱情里,好像一点也找不到我存在过的痕迹。
海边的风好大,好像吹进了我那渐渐开裂的心里。
我用手扶着一旁的树干努力不让自己倒下去,船上的女人亲昵的依偎在袁文济的怀里。
原来,不被爱是这样的感受啊。
船慢慢靠近岸边,袁文济搀着女人下台阶,儿子和儿媳抱着打扮成花童样子的孙子孙女跟在他们身后。
他们才像是真正的一家六口,而我只是一个窥探别人幸福的小偷。
我擦干脸上的泪珠,微微锤了一下有些发麻的双腿,快步走到他们的面前。
儿子袁池比他父亲更早看到我:
“妈?你怎么在这里,你不是应该在欧洲休假吗?”
“你父亲结婚,你们是不是忘了给我发请柬了。”
嘴上回答袁池的问题,我的眼神却死死地盯着袁文济,我要他给我一个答案!
感受到我语气里的不善,袁文济第一反应是将身旁的女人拉到身后护住:
“清秋,这件事我回家再和你解释。你先回家,听话。”
我依旧站在原地没有动,游轮上的人也纷纷站在原地拿出手机看起了热闹。
儿媳在袁池的示意下拉住我的手想带我离开,没想到袁文济身后的女人却直接叫住我:
“清秋,好久不见。”
“我得了肺癌即将不久于人世,文济也是为了完成我的遗愿才费这么大劲弄这么一出。”
我的目光转向眼前这个穿着婚纱的女人,她的眉眼让我想起一位故人。
“你是杜琳?”
杜琳是袁文济谈了七年的初恋。
和袁文济确认关系那年,杜琳曾来找过我。
那时的她因为失去了七年的恋人整个人萎靡不振,而我刚刚升职,事业爱情双丰收。
“袁文济就是为了和你们公司合作才追的你,他根本就不是真心爱你。”
“他肯为了我这个刚认识一个月的女人就放弃和你七年的感情,他又是真的爱你吗?”
看着对面的女人眼里满是不甘,我有些看不起她。
最开始认识袁文济时我便从朋友口中听过他和杜琳的故事。
两人是大学校友,一起成长一起创业,所有人都以为他们会是地久天长地一对佳人,可惜还是败给了时间和现实。
“你比我优秀这么多,你可以认识更多更好的男人,求你了,把袁文济还给我好吗?
“我真的不能没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