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频最后的画面,是她骤然盖下的摄像头。
以及喻之扬匆忙一句:“别生气了,他也是担心我妈的身体,想让她早点完成心愿。”
“想到下半辈子要跟这样一个工于心计的男人度过余生,我只觉得恶心至极。”
喻序北按断了通话。
怔忪盯着黑屏的手机,脚踝处似乎又在隐隐作痛。
“恶心”二字,如同骤然敲响的警钟,轰地一下砸在他的身上。
这么多年来,从未思考过的一个问题,突然盘旋在心里。
难道,一定要和程南溪结婚吗?喻序北想道。
第二天一大早,喻母就打来电话报喜。
“序北啊,跟南溪的婚期定下了,就在下个月3号。”喻母喜气洋洋道,“我跟你宋伯母都商量好了,你们不用操心,一切我们来办。”
喻序北下意识开口:“一定要结婚吗?”
喻母顿住:“什么意思?”
“你不是一直都很喜欢南溪吗?”喻母困惑开口。
“我不是那个意思……”喻序北叹息一声,心里乱糟糟地一团,“算了。我知道了。”
他默认了这个时间。
喻母松了口气:“下午你们俩就去试婚纱,我已经预定好了,待会儿把地址发给你。”
挂断电话,喻母的地址发来,喻序北却一眼看到了程南溪的未读消息。
【现在你满意了?】
【你想要的,我给你了。比赛总可以好好进行了吧?】
【别再耍什么其他的花样!】
程南溪的头像,是一张男人的侧颜照。
黑T,短发,全世界的人都以为那是喻序北。
只有喻序北知道,那是喻之扬。
耳垂上那颗几不可察的黑色小痣,只有他最亲密的人才知道。
而程南溪的朋友圈介绍,写着:【痣是最温柔,也最隐秘的汹涌爱意。】
喻序北按着太阳穴,疲惫万分的拿出医生的诊断报告。
韧带撕裂、骨裂……数个专业名词触目惊心。
他拍下来,发给了程南溪。
喻序北抵达婚纱店时,喻之扬和程南溪已经在那了。
换上婚纱的程南溪和穿着西装的喻之扬宛如天生一对,连店员都在连连赞叹:“两位真的太有夫妻相了!祝你们百年好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