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庭筠和汉思朝不知何时来的饼铺,恰巧见到这一幕。
两人几乎同一时间冲了过来,碍于男女有别,没能直接上手搀扶,却神情焦急,双目紧盯着白芷受伤的伤口。
温庭筠性子向来有些冲。
见到白芷受伤,他整个人怒火重生,盯着我呵斥:
“君兮,白芷好心好意邀你前去百花楼庆贺,你不来就算了,这么重要的日子还害她受伤,安的什么心。”
汉思朝性情深沉内敛,没有表露太多情绪,可从前那双望着我满是深情克制的双眼。
此时满是漠然。
“君兮,白芷有心前来邀请你,你却害她受伤,此举的确欠妥。”
他说完,从怀中取出一瓶价值千金的玉露膏,贴心地递给白芷。
“拿着,涂上就不会留疤了。”
温庭筠也紧跟其后哄着白芷,“受伤今日便别跳舞了,我将前些日子打猎得来的狐裘送你,花神节结束后再带你去城郊泡温泉养养身子!”
两人争先恐后的示好,终于惹得白芷收起眼泪,破涕为笑。
“谢谢汉公子。”
她向汉思朝道谢后,又咬了下唇瓣,怯生生地对温庭筠说:“温公子,打猎很危险,你下次一定要小心,白芷会担心你的。”
温庭筠向来不喜人劝,此时却对着她连连点头:“好好好,只要花神娘娘不哭,我就是为你豁出这条命都行!”
他们一左一右护着白芷,哄她坐上马车,与我擦肩而过。
我站在原地,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不由恍惚。
尘土飞扬,故人渐行渐远,不复从前。
他们与我的故事,要追溯到十二年前。
京都静安寺弥了圣僧,预言我乃厄运之体,恐不利于京都长治久安。
三岁那年,父亲连夜将我送往江南外祖母家。
我谨记父亲教诲,凡事谨言慎行,更是不敢惹事生非。
可五岁进学堂那年,不知谁得知了我在京城“灾星”的名头,联合各家学子在学堂欺凌我。
温庭筠和汉思朝便在这时出现。
他们一个用武力吓跑了胆小的学子,一个用才学与其他人思辨。
两人自那日起,便日日粘在我身边,充当左右护法,护我平安长大。
长大后,我说想开一间享誉江南水乡的“第一饼铺”。
他们便同我与家里争论,力排众议为我保驾护航。
我的饼铺顺利开张,他们又为我忧心销量和客源问题。
温庭筠为我开起了酒楼,专供我的茶饼。
汉思朝为我开起了商铺,宣扬我的饼铺。
他们总说,只要我想做的,他们豁出命都会为我办到。
所有人都看得出,他们心里眼里住着的人,是我。
外祖母也向我旁敲侧击,问我中意两人之间的谁。
就连母亲得知我在江南之事后,也替他们说起好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