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一沉,顿时愧疚不已。
我只想着自己离开,不顾孩子的感受,是不是做错了?
就在我陷入怀疑的时候,却听小昱稚嫩的声音响起。
“因为离婚的话,妈妈会伤心的。如果妈妈不难过,那小昱也不难过。”
我听着这话心头一暖,瞬间湿了眼眶。
我忍不住抱紧小昱,哽咽着开口:“妈妈不难过。只要有小昱在,妈妈就不会难过……”
小昱也伸出手抱住我:“我只要妈妈,他都不让我喊他爸爸,我才不要他!”
这话虽然说得任性,却不难听出小昱压抑已久的委屈情绪。
我心中酸涩不已,只觉得自己之前不是个好妈妈。
可感受着怀中温暖柔软的小身体,想到还有十多天就能离开这个地方,我心里又生出一丝慰藉。
于是我直接抱起小昱,笑着说:“好!我们这就收拾东西,离开那个地方,去新的家!”
小昱抱着我的脖子,开心地点头:“耶!去新家喽!”
我们收好东西,就搬去了新租的房子。
刚到新家,我就接到同事的电话:“江医生,今天大家在陈医生家聚餐,你怎么还没来?”
电话那边热闹非凡,却让我觉得心酸。
我沉默了一瞬,正想开口拒绝,就听到温语彤娇羞的声音在电话那头响起。
“叙白,我做游戏输了,他们要我找个人喝交杯酒……”
她话都没说完,陈叙白带着一丝急切的声音就响了起来:“我跟你喝!”
电话那头,起哄的声音越来越大,我却像呆住了一样,迟迟说不出一个字。
陈叙白就这样迫不及待地答应了温语彤和交杯酒的请求,连她的话都等不及听完……
是怕她去找别人喝,还是因为……这杯交杯酒,他已经等了很多年?
我心口发堵得厉害,直到同事再度开口:“江医生?你还在听吗?我把地址发你……”
我这才回神,再开口时,声音已经干涩得不像样。
“我家里有事,不去了,你们好好玩吧。”
说完就挂了电话。
熄灭的手机屏幕上映出了我苦涩怅然的脸。
陈叙白和温语彤玩得那么快乐,我何必去自讨没趣呢?
第二天,我正常上班。
只是没想到,送小昱去幼儿园的路上堵了车,我不得不绕路,到医院的时候比平常迟了几分钟。
踩点打完卡后,我正要换衣服去开会,转头就遇上了陈叙白和温语彤。
陈叙白上下扫了我一眼,而后就皱起了眉,一开口就是责备。
“怎么衣服都没换好?平常踩点就算了,今天开大会,不知道提前来吗?”
我一看见他就想起昨晚的事,心中气闷,随口解释了一句。
“送孩子上学路上堵车了。”
说完,我就要离开去换衣服。
陈叙白却眉头皱得更紧,声音也更冷:“孩子不是借口。”
“是你的时间规划有问题,如果能早点预留出时间,也不至于踩点到。”
我顿住脚步,听着他义正言辞的话,昨晚的苦闷被点燃成了气愤。
小昱上学从来都是我亲自接送,哪怕我有手术下班晚,也都是托付给熟悉的家长朋友。
陈叙白从来没帮过忙,凭什么大言不惭地指责我?
我攥紧了手,对上陈叙白冷峻的眼,反问他:“陈医生这是在指导我做事吗?”
“且不说我没有迟到,就算迟到了,又与陈医生有什么关系?”
陈叙白的脸色随着我这番话阴沉到了极点,气氛顿时僵滞。
温语彤见状赶紧打圆场,温和笑着说:“江医生,叙白也是体谅你独自一人带孩子辛苦,话说得重了些,你别介意。”
我正在气头上,听见她亲热的称呼只觉得刺耳极了。
我忍不住开口:“温医生和陈医生这么亲密,何必来我心内科?干脆转去心外科算了!”
说完,我看也不看他们,直接转身离开,去换了衣服开会。
这次会议主要是探讨新入院扩张性心肌病患者的手术问题,需要心脏内外科联合完成。
心外科已经确定是陈叙白主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