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沉寒拉着林星晚到了叶知晴面前,语气强硬不容置喙。
“林星晚,给知晴道歉!”
叶知晴梨花带雨,眼眶红红,像一只受惊的小兔,任谁见了都会心生怜爱。
她表面并未怪罪林星晚,反而替她说起话,亲昵地指责傅沉寒。
“傅大哥,我和星晚姐其中肯定有误会,你别对她这么凶,男人要温柔一点。”
林星晚听着这些话,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胸腔一怔。
她这时才终于明白,为什么上一世所有人最后都喜爱叶知晴而嫌恶自己了。
自己一根直肠子,有什么说什么,从不屑于伪装,说得好听是率真,说得不好听便是得罪人。
而叶知晴呢——
漂亮话说得滴水不漏,永远柔弱委屈,怎么不会惹人怜惜?
林星晚心里反思,这件事确实是自己不对。
不对在没有实际证据就去找了叶知晴!
她软下语气,诚恳地鞠躬:“对不起。”
叶知晴一愣,神态闪过些微不自然,很快又恢复如常。
她柔弱说道:“傅大哥,虽然我被停了职,但只要星晚姐能改正就行。”
傅沉寒越发愧疚:“知晴,这件事是她对不住你,我会替她补偿你的。”
林星晚听着这些话,心中苦涩地几乎喘不过气。
这样温柔的语气,他已经很久就没对自己这样过了。
叶知晴也是颇为宽容大度:“没事的傅大哥,我说了,我不怪星晚姐。”
她说完话,傅沉寒看叶知晴的的神情里的心疼更重了几分。
道完歉,傅沉寒动作粗暴地拉着林星晚回了家。
面对林星晚,他立马换了神情,连半点好脸色都没有:“你做人怎么会歹毒至此!”
“歹毒”二字,像一根尖利细针狠狠扎在林星晚的心上。
她脚步一晃,手指狠狠攥紧。
忍着心口刺痛,她不可置信的问。
“外面那些人怎么说我都不在意,可原来你心里,也认为我是一个歹毒的人吗?”
傅沉寒却只是冷冷看着她:“难道不是吗?你不歹毒,怎么会闹得知晴失去工作?”
无数的委屈涌上心头,林星晚的泪盈在眶中,强忍着不让它落下来。
她咬紧牙关,话像是从齿缝中挤出来一般。
“我为什么要去闹?因为没有哪个女人能忍得了自己的丈夫被别的女人觊觎!”
傅沉寒听了这话,更是怒火滔天。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林星晚也毫不退步:“我没胡说!你敢说叶知晴对你没那个心?”
两人之间,如炮仗遇火一触即发,吓得角落里的小松哇哇大哭起来。
他的哭声也阻止了两人的争吵。
傅沉寒撂下一句“你简直不可理喻”就夺门而出。
而林星晚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到小松面前无力地坐下来,她将小小软软的儿子紧紧抱在怀里。
闭上眼,眶里的泪这才毫无顾忌落了下来。
“妈妈,你不要哭啦,你哭的话,小松会心疼的。”
小松趴在林星晚的肩头,眼里都是心疼。
想到这样乖巧的孩子,失去她这个妈妈后,16岁便离开人世,林星晚心口就疼得不行。
林星晚擦干眼泪,故意做出一个笑容:“好,妈妈不哭了。”
当晚,傅沉寒彻夜未归,林星晚辗转反侧一整夜。
第二日一早,她安顿好小松后便出了门,打算找一份工作。
经历重生,她才明白,人只有自立,才能有话语权。
若是她有工作,有钱,即便哪天真的和傅沉寒分开,也能带着孩子好好生活。
找了几天,她竟真的运气好的得到一份小学老师的面试机会。
她有文凭,面试时也落落大方。
很快,她就得到了录取通知。
有了工作的当天,林星晚很开心,她去市场买了一条新鲜鲤鱼,哼着小曲回家来。
到家门口的时候,听到里头传来傅母逗弄小松的声音。
“小松,你爸爸要和你妈妈离婚了,爸爸给你找知晴阿姨当新妈妈好不好啊?”
林星晚一听这话,登时怒火中烧。
她“嘭”的一声推开门,冲进去,一把将小松夺过来抱进自己怀里。
“妈,你在和孩子说什么?”
看到林星晚,傅母也是心虚了片刻,却只是梗着脖子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