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桂树早在种下的半年后齐锦潇他们就不闻不问了,直至今天能开,也都是沈元昭一人在照顾。
看着自己花了诸多心血的桂树,还没过一会就快秃了一片树枝,沈元昭心疼坏了。
“妹妹,花儿只有长在树上才会一直香,要想做茶何不去茶山采,一定要摘这可怜的桂树吗?”
“姐姐说的是...那我把花儿都埋进土里吧...”
姜栀失望地蹲在地上,准备刨个坑将花儿埋进去。
齐锦潇和陆川看到这一幕,心里不免有些疑惑。
“阿栀,你这是做甚?不是说好了摘下来我们晚上泡你最爱喝的花茶吗?”
齐锦潇拉住姜栀,不让她把花儿埋了。
“沈姐姐...沈姐姐说花只有在树上才会香,不让我摘了...”
越说她的表情越委屈,好像沈元昭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事一样。
“摘!我们同意你摘!反正这桂树又不是她一个人种的!”
此话一出,沈元昭突然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了。
若说齐锦潇是在背后默默付出的君子,陆川则就是为了她冲锋陷阵的英雄。
而今天陆川说出这番话,着实又让沈元昭的心更加寒了。
这桂树摘不摘花,其实她真的无所谓。
她在意的只是齐锦潇他们对她的态度。
果然她就不应该对任何人怀有期待。
“随你们吧。”
沈元昭带着秋儿进了书房,不再理会。
书房曾也是自己的一方天下,小时候的沈元昭,无论是琴棋书画那都是样样精通。
上了学堂后更是年年岁式都稳坐榜首,齐锦潇他们都只能排在第二第三。
曾经自己的理想也是为国立业,在沈元昭及笄后她更是想和父亲一样成为朝内官员,即使只做个女官倒也不错。
可那时的齐锦潇他们纷纷不同意,说她若是真做了女官,以后便要独自面对人情世故,这对一个女子来说是万万行不通的。
所以沈元昭才放弃了女官的机会,不过也凭着自己出色的才情让陛下赐了个郡主的封号,位同公主无疑。
书房里除了有笔墨纸砚外,还有把长剑。
沈元昭抽出来,用手细细抚摸着上面刺青的纹路。
她除了文才,武才在女子里也是数一数二的,只是为了做齐锦潇他们身边的窈窕淑女才不得不放下了自己的爱好。
说到这把青龙剑,还是自己偶然在院落里起舞时被太子看到,他选中沈元昭的生辰日偷偷送上的厚礼。
原来相思之情,很早就有了。
念你的人,从来都会理解鼓励你的喜好。
不念你的人,无论你多么优秀,他们都只会有千万种理由嫌弃。
外面是齐锦潇他们欢快的打闹声,屋内是沈元昭一个人的孤单惆怅。
姜栀的厢房,不知是她有意无意,选在了齐锦潇和陆川旁边的房间里。
那里透过窗户就可以赏到深秋的景色,也刚好方便她去寻齐锦潇他们玩乐。
沈元昭熬到深更,找出了很多书史。
姜栀考不考得上不要紧,她只要做到了分内之事就行。
秋儿看见她如此卖命,一大早就在小厨房里做了好些养身美颜的上等阿胶。
“沈姐姐起的好早。”
姜栀背着把佩剑,毫不客气地坐到府中主人身旁的椅子上。
沈元昭乘出一碗阿胶羹吃着没搭理她。
“这难道是阿胶吗?听说现在只有宫里的妃子才有的吃,没想到在郡主府居然也能一饱口福!”
秋儿刚想阻止她,姜栀就直接把桌上一大碗羹拿到自己面前,狼吞虎咽起来。
“不知道在别人家做客要懂得礼仪廉耻吗?”
秋儿小声地嘀咕了两句。
“我最看不惯吃饭做作的女子,倒不如吃快些好去做自己的事情。”
姜栀说完话,碗里的羹就少了一半。
“阿栀最是人间快活意,喜欢吃我就向后宫的贵妃姨母多要些,刚好这个可以滋补你们女子的容貌。”
陆川潇洒地走进来,推开板凳就坐在了姜栀身边。
随之而来的是齐锦潇,他看上去精气神也不太好,似乎也是昨夜里熬了很久。
“光吃着也没用,我昨夜里为阿栀研究了一下郡主府附近的好去处,吹雪楼那儿可以俯瞰附近的整片景色,找个时间带你去看看秋景吧,光是呆在这府里看桂树也太单调了。”
听到吹雪楼三个字,沈元昭怔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