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笙笙这才发现已经晚上九点半，她很少在外面待到这么晚。

“笙笙，怎么没在家，”谢衍的声音除了有点疲惫，一如既往的平稳，“是回老宅了么？”

周笙笙白天拿到诊断结果的时候很想听到谢衍的声音，放纵一场后，居然有点嫉妒他这样沉稳、不疾不徐的样子。

有一股冲动想告诉他诊断结果，可是想到两人之间好像一直相敬如宾，突然说不出口了。

害怕说了之后对方依然云淡风轻，怕自己的生死撩拨不动对方的心弦，自取其辱。

“大河向东流啊！”

安静的包厢里，齐萱突然弹坐起来扯着嗓子吼。

周笙笙被吓了一跳。

电话那边的谢衍显然也听到了声音，担忧道：“……你在哪？我去接你。”

齐萱这样回家肯定要被家人骂的，还不如带她回自己家，好歹有保姆照顾。

周笙笙告诉谢衍地址后就坐在一旁等着。

齐萱蹦起来吼了一嗓子又倒下睡着了。

谢衍来了之后，闻到满屋子酒味不悦地皱了皱眉。

好在他绅士，虽然嫌弃，还是帮忙扶起齐萱。

周笙笙像小媳妇似地跟在后面帮忙。

谢衍生气了，她知道。

他就是这样，哪怕生气也不动声色。

她曾经见过商场上的人惹过他，当面他情绪没露出来，回去后当场把人拉入黑名单，再也不合作。

那人还不知道自己得罪了谁，最后在这个城市混不下去离开了。

周笙笙和谢衍在一起多年，从来不会跟他起冲突。

一来她是性格使然，不是惹是生非没事找事的人，二来，两人相亲结婚，相敬如宾是默认的相处方式。

往常她会照顾他情绪，主动打破僵局，但今天她心烦意乱还有对癌症的惶恐，没心情做贤妻。

终于把齐萱安排好，吩咐保姆帮忙照顾着，周笙笙才回房间。

折腾半夜，周笙笙也累了。

看到谢衍明显有话说的样子，她没心情夫妻夜话，视而不见地掀被子躺下。

两人都对睡眠环境要求很高，晚上没留夜灯，厚重的窗帘透不过一丝光线。

关灯后的房间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到，只有彼此的呼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