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简单单两个字,搞得我心神不宁。
我本以为是她故意使手段想让我主动离开,可是我已经到家三天了,她什么都没有做,甚至都没有和我说过一句话。
我躺在床上越想越烦,恍惚间不知道从哪个屋子里传来了几声微不可闻的呻吟声。
我静下心仔细分辨了一下,不是我的房间,不是隔壁,那就是在楼下客厅。
爸妈已经上班去了,我趁着没人注意悄悄打开门,蹑手蹑脚地顺着扶手往下走,家里头空荡荡的,透着一点莫名的诡异。
那声音离我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我甚至听到了呻吟声里还掺杂着几声凄厉的惨叫。
这些混合的声音在空旷的客厅里四散飘荡,我猛然意识到声音传来的地方应该不止有一个人!
我紧了紧拳头给自己壮胆,凝神屏气地朝声音的方向继续走,很快了,我很快就要走到了。
突然,有什么东西拍了我一下!
「啊啊啊啊!」
跗骨的恐惧顺着脊柱一瞬间就爬上了我的天灵盖,我被吓得头皮发麻,双膝一软直接跌坐在地上。
我用双臂紧紧抱住自己,死死咬住嘴唇不敢哭出声。
可是我等了半天,身后没有任何动静。我把心一横,咬着牙回头看,对上了一双古井无波的眼睛,是我的妹妹。
她平静地看着我,伸手指了指地下室的方向,冲我摇了摇头,随后起身就往楼上走。
这么多天过去了,她还是不肯和我说话。
我害怕极了,三步并两步地追上她想问个清楚,可她并不理我,而是径直回了自己的房间。
我不敢再去地下室,可是那些细微的呻吟声始终萦绕在我的耳边,挥之不去。
晚上爸妈下班回家,我们四个人一起在客厅吃晚饭,我又特意听了一下,地下室方向什么声音都没有,我的妹妹也神色如常。
白天的一切都好像只是我的一场梦。
到了晚上,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心理作用,那种幽灵般的呻吟声再度响起,透过浓浓的夜色一声一声戳进我的耳膜。
我突然想起了妹妹第一天给我的纸团,她让我「快逃」。
想到这,我偷偷打开门想去找她问个清楚。走廊里一盏灯也没有开,整个家里黑漆漆地渗人。我咬着舌尖,提心吊胆地摸索到她的门口。
「叩。叩。叩。」
我不敢使劲敲门,几乎是用手指的皮肤在一下一下的摩擦她的门板,可是门瞬间就打开了。
她看了看我,又探出头看了看我的身后,接着她侧过身让我进屋。
我刚进去就给她跪下了,倒不是我多有礼貌,主要是腿软。
她没理我,径直走过我身边打开了床头灯。床头灯亮起来发出暖黄色的光,她就坐在灯光里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我从她的眼神里看到了些许悲悯,就像是看着一个祭品。
我压抑了许久的情绪终于爆发了。
我被莫名其妙地带到这,和一群莫名其妙的人生活在一起,现在还有那些莫名其妙的声音,我就快发疯了。
「为什么让我逃?为什么不让我去地下室!」我压低声音近乎是在哀求她,哀求她给我一个解释。
她叹了口气走到桌边,我看见她翻出一个本子,紧接着拿起笔开始写字。
我凑上去看,纸上的字让我瞬间遍体生寒,如坠冰窟。
纸上写着,「别打针,别吃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