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里满是惊恐和恨意，胸膛剧烈起伏喘着粗气。

相守百年，我从未见过他这样狼狈。

越看越觉得痛快，我拔出袖间的匕首，一寸寸割开他的肌肤。

这匕首，是他送我的第一件神器。

我手法极尽轻柔，如同他过去百年对我的温柔相待。

我将他修炼千年才得到的半寸神骨狠狠抽离。

他彻底成了废人。

他的哀嚎对于我而言，实在是动听，我忍不住笑出了声。

清风宗上下看着自己尊崇仰赖的师尊被我肆意折辱，拼着最后一口气朝我拔剑。

我深吸一口气，驱动早已结下的腥红阵法，我一身法术肆意倾泻，化作一道道剑光，将他们屠杀殆尽。

看着大殿中血肉乱飞，清风山化作无边炼狱，师门再无一人生还，我才敛起阵法，抹去剑上血痕。

然后一剑将墨玄渊挑起，飞至问心崖边，静静等候九重天上的帝君们前来贺喜。

他们踏云而来时，我正用墨玄渊的一截神骨吹着不成曲调的旋律。

战神冥夜出手用结界将我和魔兽牢牢困住。

阵中烈火熊熊，魔兽痛苦地嘶吼，我凝聚灵力，为他们抵挡阵法的伤害。

到底是九重天的战神，即便我已拥有下界至尊的实力，却仍旧没有还手之力。

有嫉恶如仇的仙君压抑不住心中的怒火，痛斥我没心没肺，引得周围一众仙君议论纷纷。

“早就听闻墨玄渊的宠妻之名，当年人人都不看好他这段师徒恋，他却一人抗下世俗偏见，硬是娶了一介凡人为妻，如今却被辜负至此，还作成人彘，真是可气！”

“是啊，那孩子可是她的亲生骨肉，这个女魔头居然也舍得！”

“你瞧，她对那魔物倒是爱惜，对自己刚出生的孩子却心狠手辣，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我粲然一笑，对着高高在上的九华帝君，神情悲戚。

“帝君想听故事吗？”

清风宗大喜之日却满门被灭，即便是活了几十万年的九华帝君也不曾碰到过这样的事。

众人心中也是疑惑不止。

九华的声音带着几分威严：“白清芷，你既已诞下圣婴，本可飞升九重天做个上神，又为何剑走偏锋，做出这样惊世骇俗之事？”

烈火焚身之痛让我几乎晕眩，我强迫自己保持清醒，指着一旁已成人彘的墨玄渊。

“帝君，一切皆因墨玄渊这个伪君子而起。”

墨玄渊虽已是废人，却被仙君们的用灵草吊着一口气，性命无虞。

见我将矛头指向他，他怒目而视，眼中盛满恨意。

“白清芷，你没有良心！我怜你身世凄惨将你带回清风山，宠你护你，你却屠我满门，害我至此！”

“还有我那可怜的孩儿，它才刚刚降世，是你十月怀胎的亲骨肉！”

他恨不得将我生吞活剥。

我冷眼看着，曾经那个风度翩翩的谪仙人，如今成了猪狗不如的可怜样。

不够，还不够。

我痴痴笑出声来。

“墨玄渊，你告诉他们，我十月怀胎生下的究竟是谁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