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用在一个后院老妈子身上,倒是显得大材小用了。
但,手段不在于高低,有用就好。
果然,才两刀,吴妈便痛到尿了裤子。
她正要开口,孟云廷就叫出了声:
「你想要什么?我们给你就是!」
「是要雪如的院子,还是认祖归宗,还是三皇子的婚事?」
「你放下刀,我们慢慢商量。不要闹出人命,不然,阿兄也帮不了你。」
他滔滔不绝,打断了我的审讯。
无名火顿时蹿上头顶。
「你过来,我跟你说我要什么!」
他犹豫再三,还是在孟雪如的眼泪里过来了。
「你······」
他身后的刀还没伸出来,便被我一把掐住脖子,顺便十几个大嘴巴子噼里啪啦落在他脸上。
人被我狠狠摔在地上吐出一口带牙的血,才昏死过去滑出了背后的刀子。
「让你话多,死不足惜的蠢货!」
侯爷对上我含笑的眸子,恨到发抖,却也不得不为了一双儿女的性命,忍气吞声。
咬着牙,他命令道:
「听她的,谁都不许动!」
我满意地冲他弯了弯嘴角,同时冰冷的匕首在吴妈脸上拍了拍:
「说吗?」
她再也不嘴硬了。
倒豆子一般倒出了孟锦所受的委屈与迫害。
乡下回来的小姐,本就不受家人待见。
回府的第一日就因为惹哭了假千金,被关去了最小的院子里学规矩。
后来,摔碎假千金御赐的首饰,与家人怄气点了院子,甚至嫉妒假千金得了三皇子青睐将其推入湖中。
最后,拿着真千金的身份将假千金赶出了侯府,若非侯府寻找得及时,那假千金就要毁在了悍匪手上了。
腿上留下了指甲盖大的一个疤,便让侯府所有人将真千金赶出了府长教训。
可她竟一气之下与人私奔了。
「都是小姐······不,都是二小姐吩咐的。」
「她受不了自己因为那层血缘关系,被大小姐压一头,所以,她要大小姐死。」
「从始至终,都是二小姐的算计,大小姐是一件恶事都没做过。」
「大小姐被关祠堂时,二小姐揽过送饭的活儿,却一次饭都没送过。整整一个月,大小姐靠吃下人剩汤熬过去的。」
「大小姐给夫人准备的生辰礼,是自己一针一线缝出来的平安袋,不是那个被二小姐换来的土疙瘩。」
「老爷的风寒药,也是大小姐守着炉子熬出来的,不过入书房的时候被拦了下来,才被二小姐加了泻药嫁祸在了大小姐头上。」
「世子的画大小姐当真只是看了一眼,没有碰过。是二小姐,拿她畅通书房的便利,亲自毁的。」
禁足,跪祠堂,挨打,甚至赶出家门自生自灭。
孟锦竟在自己的家里受了这么多的委屈。
从未享受过爱意的她,带着满心期待回到了自己的家。
却发现,她求而不得的爱,早有人替她享受了。而本该爱她护她疼她的骨肉血亲,给她的却是铺天盖地的恨和恶意。
被自己家人背弃,厌恶,甚至驱逐与打压。
她该多无助啊。
我叹了口气,继续问:
「私奔的事又怎么说。」
吴妈身子一抖,惶恐道:
「大小姐没有与人私奔。老爷与夫人因二小姐的离家出走,将大小姐赶出侯府,让她知晓没了府中眷顾的女子何其艰难时。二小姐早就买通悍匪,要将大小姐辱杀于京郊。」
「至于那封信,自然是翠竹写的,她擅临摹。」
我在人群中冷笑着锁定翠竹时,她害怕极了。
刀还没扬起,她便扑通跪到了我跟前,对吴妈的话做了一一佐证。
顺便,补充了许多细节。
最后,她磕头如捣蒜:
「是二小姐逼我的,我们做下人的,哪里敢不从。」
「求大小姐饶命,求大小姐饶命。」
你看,刀握在自己手上的时候,所有人都会对你臣服。
孟锦啊,你就是缺了一把刀。
孟雪如的罪恶几乎板上钉钉。
「把孟雪如带下去,重刑伺候!」
「谁敢!」
被我刻意放走的家丁请来了怒气冲冲的三皇子沈煜辰。
怎么说呢,聪慧远不如沈翀。
连容貌,都没继承他母亲三分。
幼时还有三分可爱,如今哪里看着都可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