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下室给刚查出来的反骨仔上了大刑,对方还是个硬骨头,搞得我也很是沸腾了一阵。
摸着发红的指骨走出电梯,一抬眼,便在办公室门口看见宗彦。
他穿着校服,规规矩矩地背着书包,一副干净清爽的学生仔模样,衬得赌坊这条流光闪烁的通道简直俗不可耐。
我把嘴里叼着的烟拿下来,踹了脚旁边的人,「说了少爷来了要报,说话当耳旁风?」
「不是,那我也拦不住啊......」
「不怪他,何叔。」
宗彦替他说话,「是我想要快些见你。」
我看见他就想起那夜似真似假的梦,心里涌起一阵烦躁。
宗彦朝我走来。
手抚上我的胸膛。
我下意识地抬手挡,他绕过,垂下眼,一颗一颗帮我把衬衫的扣子扣上。
要不是他,我都没留意到自己的扣子已崩开好几颗,许是刚才揍人的时候动作太大。
扣完宗彦抚平我的衫——也似在抚摸我的胸,他的手掌隔着层布料重重擦过我胸前敏感的地方,我一激灵,用力捏住了他的手腕。
宗彦用一双漂亮而沉静的眼睛看我,他问:「何叔,这几天怎么不回家?」
我说:「忙。」
其实哪里是忙?
我单纯是不想面对他。
他是我一手带大的,初见他时他不过是个小娃娃!翰哥死后我更是把他当做亲生儿子来养,我怎能对他产生那么邪恶的念头?
哪怕只一次寻常的生理反应,都是枉听他喊我一声「叔」。
宗彦问:「忙什么呢,忙到家都不能回?」
我放开他的手,「总之忙完就回去了,你先回家,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原以为宗彦会如往常般听话,没想到这一次,他却彻底地跟我杠上。
「我等你,」他说,「你什么时候忙完跟我回去,我就什么时候走。」
这小子......
真是翅膀硬了,越来越叫人看不透!
皱眉同他对视几秒,他完全不怯,我一时烦躁极了,说了声「随你」,就自顾自地进了办公室。
晚上同几个朋友有约,我换了身衣服离开,之后从饭店到夜总会,宗彦竟真的跟了我一晚。
也不跟进包厢,就杵在外头等着。
回回我打开门,都见他那双眼睛黏上来。但不说话,抿唇跟我犟。我去洗手间,又会一步不落地跟上。
我简直气笑了,说:「你要不要干脆再帮我扶一下啊。」
也不知是不是故意气我,他还真的拢着我半边身子,把手伸了过来。
我吓得立刻塞回去,瞪着他骂道:「痴线!还不给我滚!」
「你尿不出来吗?」
宗彦没什么表情地向下看了一眼。
然后,嘴里发出轻轻的「嘘」声,像哄小孩。
「......靠!」
我脸上莫名地一烧,只好放弃小便池,躲进隔间里,大力摔上了门。
扑街仔!
仗着我对他好,越来越无法无天了,迟早有一天我要好好收拾收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