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手抽针冷,那堪把剪刀…”坐在马车里身着貂裘的督使勋原拉开布帘的一角对着马车的其余几人感叹着。
“好气质!
不愧是督使大人,一出口就是绝杀。
马车中的一人说道。”
“是啊是啊…”其余人附和的笑着,下颚还有些颤抖。
勋原冷冷看了他们一眼随即说道:“勿捧,既来之则安之,别忘了丞相交代的事。”
“是是是,督使大人说的对。”
几人连连点头“不过这莲州可真是冷的不像话呀!
嘶……”一人正说着打了个寒颤。
…莲州太守府“咚咚咚咚咚咚”拉着勋原马车的马夫上前敲了好一阵子门,却无人应答。
“督使大人,没人。”
车夫对着马车上的几人说道。
“怎的一回事?
明知我们要来还把门关着,找死!”
跟勋原随行的一人露出凶狠的目光盯着太守府大门。
“你…去。”
勋原指着刚刚说话的那人,意思是让他也去看看。
“啊?
我?
这…不好吧。
李太守任职多年怎么也是***的老人了,我一个新任督使恐怕…”那人面露难色的说着。
“那***就别嗞个大牙就是咬。”
勋原怒道。
“是是是,卑职明白。”
那人瞬间又露出一副讨好的模样。
“要是老子真是狗,老子嗞个大牙咬死你。”
那人心里还有些不满,随着勋原下了马车还在心里嘀咕着。
勋原眼神示意另一个人上去再试探一下。
那人去了。
“咚咚咚纠察府特奉丞相之命遣使者来访莲州,请…”话还没说完。
门开了,却是一位着丧服的女子,眼神极为凄凉,闪过霞霞泪光。
“请问几位是…”那女子,克制着哭腔询问着。
“姑娘,我们乃是纠察府督察使者,奉丞相之命…前往扶恒,这不恰巧路过莲州,我家大人想与李维太守叙叙旧情,便前来拜访,府上这是?”
说话那人将双拳抱起放在胸口余光还向后瞟着,勋***了点头貌似认同了他的话。
“我家大人他辞世了。”
那女子眼眶的红晕似乎是这话真实度的证明。
“这…”敲门的那人惊慌失措,看向勋原。
“姑娘,我与你家大人是旧交,他有与你交代什么吗?”
勋原静静地等待着她的回答。
“一字未有。”
她回答。
“那可否求问,这莲州城怎不见得半点生气?
我见这一路上一家炊烟也未曾有得。”
勋原说出这话时,那女子却颤抖着。
“城外冬树,尚且死于无皮…何谈人言?”
她低头,又是几滴泪。
“我己知晓。”
勋原命人从马车上拿下了些包袱,里面是一些油馍,他将包袱给予了女子。
朝着门缝看去,眼神中带着一丝遗憾。
和女子告别后几人又坐上了马车。
“大人,咱们本来是要捉人的,这就走了?”
其中一个人说道。
“你把他抓了,小心莲州百姓的冤魂晚上都来找你。
这李维朝堂上下谁人不知道他,兜比脸还干净,你们说这当官不就是为了钱吗,还真有清官啊。”
另一个人明显对于李维有很高的敬意。
可惜啊,莲州城和他都老了,撑不过这场寒冬了,或许…也没人想他能撑过这场寒冬……“连你也要离我而去吗,明台(李维的字号)。”
勋原望着落日的余晖眼角凝出点点星光。
而车轮碾过的痕迹则降下了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