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在开学前两天接到陆淮川的电话的。
在我的记忆里,这估计还是第一次他「屈尊降贵」地主动联系我。
不过他不给我打电话也不行了,大概是和小白花纪芸白花我的钱游玩归来,发现房子进不去了且是别人的了。
我接他电话的时候在校内,是的,我搬回宿舍了,我们学校是百年高校,新校区的宿舍楼本就是新建的,我们学校住宿条件在整个大学城都算最好的,而且校内可以更专注的学习,我要把我因为陆淮川没认真学习的课程补回来。
住校比较方便。
更何况我开始跟着沈诏池学习。
他后来创业成功不是偶然性的,他对商业财经的敏锐度非常好,我看过他的股票账户,他存下来的钱都投资在股票上,每一支都是红,总收益率竟然在 200% 以上。
可惜他本金不够,不然还没毕业,他就能存下第一桶金。
我以后是要接收秦家的公司的,为了不被人任意欺瞒,我要抓紧学习。
所以接到陆淮川的电话时,我正跟着沈诏池在看专业课分析。
陆淮川大概是站在平层公寓门外给我打的电话,声音压抑着低低的怒气,说:「秦方妤,房子我为什么进不去了?你换锁了?」
我闲闲地说:「哦,房子啊,我卖掉了,大概是买家换的吧。」
那边顿了顿,我听见陆淮川冷冷的带着不压抑的怒气的声音,他说:「秦方妤,你为了逼我和你低头连这种肮脏的手段都能使出来是吗?」
「你是不是忘记了,这房子不是我白住的,是我向你租的,每个月我有付你房租,你卖掉房子前是不是也应该提前征求一下租客的意见,还有房间里还有我的东西。」
他顿了顿,冷着声音给我下最后的通牒:「你现在把密码告诉我,你做的这些,我就当没发生过。」
我气笑了,到这个时候,陆淮川还以为我说卖掉房子是在和他开玩笑,只是为了吓唬他和我低头。
事实上我也确实笑了,我不过我还能静下心慢条斯理地和陆淮川慢慢说:「陆淮川,我记得我前几天给你打了几个电话,是你自己没接,你说你付我房租,如果没记错的话,你付我房租的卡刷的还是我的副卡吧?我记得你只付到上学期,现在都过去两三个月了,我没必要对你尽什么房东的义务吧?」
我语气带着温和的笑意,温和地和他说:「另外,房子我进去看了,里面所有的东西都是花我的钱买的吧?你和纪芸白挺般配的,以后和她好好过吧。」
「不过我相信以你清高倨傲的脊梁,应该不会死缠着不要脸地花别人的钱去养女人吧?你应该会把这些钱还我的吧?」
那边沉默了很久,再开口我以为他会心虚辩解抑或是解释,没想到他怒气冲冲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厌恶,他说:
「秦方妤,你不过是有几个臭钱,要不是你一直求着我,你以为我愿意碰你的脏钱吗?」
「还你就还你,不过秦方妤,你竟然趁我不在侵犯我的个人隐私,还这样侮辱我的人格,你真是太让我恶心了,我这次绝对不会原谅你,你别回头哭着来求我。」
说完他就挂断电话。
这要是以前的秦方妤说不定还真的会去求他,想尽办法也要挽留他,不过现在的我,呵,他应该是等不到了。
我似笑非笑的看着电话,转过身发现沈诏池正站在我身后,也不知道听了多久,我对他耸耸肩,说:
「虽然他说他还我,但是沈诏池,为了以防万一,你记得将我所有的副卡停掉,另外将我副卡的消费账单打出来,清高的陆淮川不食人间烟火,但我得好好跟他把账算清楚是不是?」
沈诏池笑起来,这是我第一次看见沈诏池笑——初次见面他对我笑的不算,他笑起来有种不动声色的狠戾,只是看着我的眼神里的愉悦不像是作伪,他语气倒是平静,说:「之前他花的那些,不让他吐出来?」
我也笑了,意识觉醒后我发现我和沈诏池在某种程度上有种惊人的相似,我轻描淡写地和他说:「现在让他吐他也吐不出来,还来还去不还是我的钱?不过不急,以后他拿我的用我的那些,我会让他千百倍地还回来的。」
沈诏池看着我,眼里的欣赏一掠而过,最后他又笑出来,说:「你变了很多,不过这样……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