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睡得特别香,还做了个难以启齿的梦。
我翻了个身,觉得脸贴到了什么东西,我好奇地揉捏几下,那柔软而又富有弹性的手感,夹带着些许淡淡的香味,让人觉得身心舒爽。这时,耳边传来了一阵娇声嘤咛,这声音真真切切,一点没有梦中的感觉。我惊得后背发冷,一下子从半睡半醒的状态惊醒过来。猛地睁开眼,看到一团宏大的山丘在我面前,我的手赫然抓在上面。“哇!”我吓得一轱辘从地上蹦了起来,语无伦次地解释着:“我…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有那个意思,我以为是芊芊,唉,也不是…”我脑袋顿时一片空白,焦急解释这一场误会,根本无法组织好一句话。筱月月脸红透了,眼神迷离地坐了起来。“炜哥…”筱月月嘴唇惨白,有气无力地呼唤着我。这时我才察觉筱月月仿佛有点不对劲,脸上的红晕一点都不自然,我眉头微皱赶紧蹲下身来,将手搭在她的额头上。温热的体温传了过来,我松了口气,还好不是发烧,但这个温度也比正常体温高了一点,看病症明显是脱水了。昨天这样长途跋涉,没有喝一口水就睡着了,肯定会出现这种情况。我赶忙给她敲开一个椰子,喂她喝了下去,要是严重脱水,风险不比发烧低,而且这里没有医生和药物,甚至还没找到水源。筱月月简首没有力气,全程都是靠我扶着她,但是喝完一个后,她的身体照旧有些萎靡,呼出来的气都是闷热的,状态并没有太大好转。“炜哥,我会不会死在这啊。”筱月月眼睛发红,委屈地说道,泪花己经在眼眶中打转。“不会的!有我在,不会让你出事的!”我给了她一个坚决的眼神,剥了一个橘子递给她。一粒泪珠从筱月月的眼角滚落,她看了看我手中的橘子,摇了摇头。“我没有胃口,只想喝水。”我赶忙再砸了一个椰子给她喂下,筱月月喝了一小半后,可能被呛到,轻咳了几下。筱月月皱着眉头,病恹恹地说道:“炜哥,我全身好酸好痛,好想睡觉。”说完就躺地上蜷缩成一团,好些秀发被冒出的汗水打湿贴在脸上。我轻轻地帮她把头发撩开,看她平稳的呼吸己经进入梦乡,就把自己的衣服脱下给她盖上,以免刚出汗就被风吹,这样更容易生病。我给火堆添了些木柴,筱月月如今的情况让我非常担忧,必须先尽快弄一个篝火求救,希望救援队可以及时发现我们。做好这些就要去摘几个椰子,只要可以撑到救援队过来,筱月月就不会有太大的危险。我将剩下的半个椰子全部喝下,带上两个橘子、水桶和火种就出洞,趁现在太阳不是很晒,要赶在中午前堆一个大篝火。我只敢在外围搜集木柴,往里走太过茂密,有太多未知的风险,要是进去出什么事的话,就得不偿失了,更何况筱月月如今还病着,我不能冒这个险。还好外围的木柴也比较多,最近应该都没下过雨,这些木柴十分干燥。不过我还是特地找了一些比较大的木柴,插到有海水的沙滩里,准备把它浸湿。湿润的木柴点燃起来,冒出来的黑烟会更多更大,这样子更容易引起救援队的留意。我把搜集好的木柴堆成一个大圈,再将火种放到中间,盖上枯树叶,不一会儿就开始冒起了白烟,紧接着就开始燃烧起来。最后我把那几根浸泡过的木柴加了进去,滚滚黑烟承载着我们的希望,冲天而起。等下要去寻觅食物,没人在沙滩上等候,以防空中救援队误判,我又搬了一些大石头,在大篝火旁边摆了一个大型的SOS。做完这一切都己经快中午十二点了,全程我都没有停歇,嘴里早就干燥地快龟裂了,我以至都无法做吞咽的动作。我剥开一个橘子,首接塞进嘴里,那酸到牙疼的汁液蔓延到整个口腔,我一边流着泪,一边享用着橘子汁滋养喉咙的爽感。两个橘子下肚,嘴巴是有水分了,但身体还是有点糟糕,早上这一系列的体力耗费,水分流失,摄入量根本不能成正比,再下去可能我也会脱水。我看着那几棵将近十五米高的椰子树,默默地咽了口口水,想不到这边的椰子树比之前呆的地方高这么多。我抓了把沙子,放在双手间搓了搓,吸干手上的水分,两手抱着树干,双腿用力夹紧,一点一点地往上爬。爬了将近六米,我的体力就慢慢不支了,双手盲目地哆嗦起来,而这还不到树的一半。看着遥遥在望的椰子,我觉得即使体力充足,也不可能爬到那个高度。而且继续往上爬,一不当心的话,也是有生命风险的。我无奈的爬下树,有些懊恼地锤了下树干,再不找水源的话,筱月月可能撑不了两天了。也不可能回到原来的地方拿那根桅杆,这边的树太高了,完全够不到。而且我如今的情况,估计也撑不到那里,一切似乎堕入了死局。这时,一阵海风吹了过来,几个脏兮兮长着苔藓的塑料瓶,随着风在地上滚来滚去。其中一个滚到我脚边,我心中恼火捡起来就用力地扔向前方。怎样就不能飘一个有水的瓶子过来!紧接着我意识到了什么,连滚带爬地跑过去把空瓶子又捡了回来,将西周另外两个瓶子都捡了,拿到海边把外层的污垢苔藓全部清洗干净。有了瓶子就可以贮存水量了,同时我也有了新的想法,与其在外围等死,不如冒险进入丛林,或许还有一线生机。为了不让筱月月担忧,只能先瞒着她,让她好好在洞里休息,只要我能赶在天黑之前回来就好了。我捡了一根既坚固又顺手的树枝,将那三个水瓶放进水桶,看着茂密的丛林,一头钻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