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晚,公主府传言,新来的驸马不受公主喜爱。
反而是那陪嫁来的季双儿,颇受公主爱怜。
流水一样的奖赏接连送进季双儿的院里。
我还专门为她造了一处莲花池,供她赏玩。
宫里来的奴才都是人精。
哪里受宠就往哪里钻。
一时间,季双儿的门槛都要被踏破了,一个个都是来阿谀奉承的。
哄得她那张苍白的小脸都红润了不少。
谈笑间,她羞涩地问道:「公主什么时候再来?」
相反,新进驸马宋行懿的门前门可罗雀。
到了饭点,连个送饭都没有。
亲自去膳房里喊,却没有一个搭理他。
他忍了几日,终于忍无可忍。
寻到我时,我正喊着侍女布设了一桌子的好菜。
见此,他脸色才算好看,抚了抚衣裳端坐了下来:
「你不让人送饭给我,就是为了逼我亲自来找你,好让你有机可乘——」
「啊!」
季双儿一身华衣款款而来。
看见宋行懿时,她的眼眶唰地一下就红了,眼角泪珠欲落不落。
宋行懿的眼睛也跟着泛红。
他哽咽道:「双儿,真的是你,你这几日去哪了?是不是这毒妇又为难你了?」
他上前要去牵季双儿的手。
季双儿却直冲进我的怀里,委屈道:「他为什么坐在我的位置上?你不是说那个位置只给我一个人坐吗?你不疼我了?」
她看向宋行懿的眼里,分明带了怨毒。
宋行懿愣在原地,像是才反应过来似的,眼圈更红了:
「双儿,你是在怪我?」
他自嘲般笑笑:
「也是,我连累你在这受苦,你便是恨我也是应该的,你放心,我一定会带你离开这里的!」
受苦?
我看了看季双儿,一身滚雪细纱织锦,头戴累丝金玉簪。
吃的是琼浆玉酿珍馐美馔。
我哪舍得让她受苦?
倒是宋行懿,饿青了脸。
府里人惯会踩高捧低,没人给他浆洗衣服,他还穿着三天前的那件,扣子都扯掉了还不自知。
季双儿怨怼道:「谁要跟你走?我知道了,你就是想逼走我,好独占公主!驸马之位已经是你的了,你究竟还有何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