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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差把冯氏缺一顿老山参就晕厥过去这事儿摆在明面上了。

冯氏怎么会听不明白呢,此时嘴角勾起的笑意再也维持不住,嘴角瞬间垮了下来,一张脸上尽是老态。

商岳清没有理会她的神色,而是亲自为阿娘倒了新茶。

倒是岳氏听两婆媳一言,心下了然,生怕让女儿难做,赶紧开口,“清儿,阿娘于家中吃过早饭才来的,不饿。”

若是从城外走着而来,脚程快些也需一个时辰,而阿娘前几十年都是养尊处优,仆妇成群,出门就备马车。

她想,阿娘定走了不下一个半时辰。

现在阿娘说不饿,她心里酸涩得厉害。

“亲家年轻些还是好,身子康健得很,不像我,整日都需那老山参吊着这口气,有时候我也想着,去了便去了吧,也好下去陪阿斐父亲。可又转念想,我阿斐如今正受重用,马上进入翰林院,前途无可***,我若是就这样去了,他这偌大的家业可怎么办哟。”

冯氏阴阳怪气,自顾自的开了新话题,提起儿子时候,满脸都是骄傲之色。

岳氏浅笑附和,“阿斐是个好的,现如今泉州治水回来,是有功的,以后定能官途坦荡,亲家有福气。”

她在这种时候提起柳时斐,就是想要炫耀一二,也让岳氏看清自己的处境,现在的将军府已经不复存在,甚至连个男儿都没有留下。

商岳清没有理会冯氏的话,而是取出锦帕,蹲下亲自替阿娘将绣花鞋边上的黄泥给擦去。

阿娘最是爱干净了,以前在将军府,要是裙摆染上露水或者些些泥土,都要立刻换下的。

黄泥并不是什么难以去除之物,但她动作却极其的小心,眼泪更是忍不住的在眼中打转。

从知晓柳时斐带着林默归京,即便是他直言不讳对林默的喜欢爱护,婆母的明贬暗宠,她也从未红过眼眶。

但看到一向最爱干净的阿娘竟然如此被羞辱,她是如何的不孝啊。

母女连心,岳氏只需一眼,便知道自己女儿的情绪变化。

她咬紧嘴唇,强制自己不要掉出眼泪来,将女儿扶起来,“不用理会,昨夜下了雨,染上些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可她没顺着阿***话而起身,她依旧坚持着要为阿娘将绣花鞋给清理干净才作罢。

又让母亲先吃些她平常喜欢的点心,这才将视线看向冯氏。

“母亲今日让人接我阿娘前来母女相聚,我甚是感激,只是下雨路滑,若是下次母亲再如此为我着想的话,还是遣人来说一声,我亲自去接我阿娘便是,就不劳烦母亲身边的人了。”

她着重了接这个字,即便是三岁小儿也知道她话语中带着的不满。

“哎哟,你瞧瞧我,还想着给你个惊喜呢。”

她并未顺着冯氏的话语往下说,她想要旧事重提,想要用老山参一事来敲打她,她就是不上钩。

“岳清多谢母亲的惊喜,我许久未见阿娘了,心里的确想念得紧。”

“对了,母亲老山参用完,遣人去寿***买就是,可别把身子给拖垮了。”

冯氏脸色一沉,“寿***的百年老山参一根也要百数两,这帐中有多少银钱你也是知晓的。”

商岳清见她总算是开始说正事了,便微微坐直了身子,“帐中有多少银钱我并不太知情,毕竟之前寿***送来的各种东西都是用我私房去填补的,想来这些年家中都在用我私房,那公中银钱应当不少,怎会连一根老山参都买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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