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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卦,段玥只能算一次卦,我可要想好。

绑走蛊胎的人是个线索,但通过刘华查出金杯车近日的行驶路线,还算比较容易掌握。

绑走黄纪同并且给我留下死亡威胁的人并没有留下任何线索,所以按照这一点来通过段玥推进是最好的。

我拿出放在手提袋里的《东源》并道:“师姐,你帮我算算写下这本书的人是谁。”

段玥点头,接过书并没有着急算卦,而是翻页阅读着这本书。

她翻到最后一页,看着留白上给我用血写下的死亡威胁,用指尖微微擦拭,随后缓慢闭眼。

“有发现吗?”我有些按捺不住的问道。

段玥微微蹙眉,随后睁眼瞪了我一下:“有时候就是你性子太急,才卦象不稳的!”

我挠头讪笑一声,赔笑道,“那师姐你到底发现什么没有啊?这血是不是人血?”

“并不是人血,而是乌鸦血。”段玥道。

“乌鸦血…”我皱着眉头,这个人为什么会用乌鸦血来留死亡威胁呢?

乌鸦通灵,在许多术法中都可以用做材料,其中使用最多的便是乌鸦羽毛。

而乌鸦血这种东西却是乌鸦身体中最邪的部分。

乌鸦这种动物,报喜也报凶,传闻“周将兴时,有大赤乌衔谷之种而集王屋之上,武王喜,诸大夫皆喜。”这便是报喜。

当然,古籍上也有着对乌鸦主凶兆的学说“乌鸣地上无好音。人临行,乌鸣而前行,多喜。此旧占所不载。”

乌鸦虽然被大多数人认为是凶兆,但对于我们这种人来说,却是福音,只不过不管是我、段玥还是师父都不会去使用乌鸦血这种大邪之物。

“乌鸦血最为通灵,是用来下咒术最好的媒介。”段玥的神情除了有些略微惊讶,倒也没太大的反应,只是这奶茶店可不是接下来谈事情的地方。

段玥带着我来到了她在学校附近租住的公寓。

给我介绍说这个公寓只有她跟汪幼住,而汪幼却不在公寓内,不知道是又出门了还是没有回来。

“眉头迎黑气,双肩并低微…果然是中术了。”段玥在盯了我一会,果断的说道。

“中术?不可能吧,若是中术了我应该会感觉出来啊。”我皱着眉,有些疑惑。

倒不是我不相信段玥,而是我觉得自己是绝不可能中术的。

毕竟灵觉天生差也是有好处的,其中就包***对咒术有着独特的感知,只要中术效果就会特别明显,再加上跟着师父这么多年,早就对咒术有了很深的认知。

“是国外的术,这种术能够影响心智,比较像***山的法印。”段玥缓缓道来。

“国外的术?师姐你这都知道,也太神通广大了吧。”我忍不住给段玥竖起大拇指,果然来找段玥是正确的。

段玥白了我一眼,没好气道:“神通广大是一点,还有一点就是你太不细心了。”

“怎么个不细心法?”段玥的话使我有点懵。

“那你仔细瞧瞧《东源》这本书的目录,第一个目录的标题就写着‘再回东瀛’,这不是国外是什么?”段玥将书甩给我,让我自己好好看看。

当初我发现这东源,并没有去仔细观察他的目录,就算是其中的内容都是一扫而过,直到见到最后留白上写给我的威胁。

我皱着眉头,仔细观看着目录,果然,第三个标题便是‘我在东瀛学习的法术’。

我急忙翻阅到相应页面,其中的内容果然没让我失望,其中有着许多东瀛的法术,但是大多都有着茅山、***山术法的影子。

而我中的术,叫做幻心术。

这个咒术需要用到乌鸦血、狗尾草还有需要由人佩戴十几年的贴身物品研磨成粉,幻心术的作用说强也强,说弱也弱。

因为幻心术只会改变人的认知,让中术者在一定程度上产生认知偏差,举个简单的例子,若是施术者在人中术的时候,给其一些心理暗示,比如让中术者一直忽略施术者。

除非施术者主动出现,否则中术者有百分之三十的可能,大半辈子都不会知道,曾经有个人站在他面前,但这种认知偏差却让他的大脑主动将其忽略掉。

在《东源》上,记载了最长的一次幻心术维持时间,七十年!

整整七十年的影响,这对于普通人来说已经算是一生了。

但我为什么又说幻心术弱呢,便是因为这幻心术用来对付灵觉强的人,根本没有,他们很快就会发现端倪,破除这幻心术。

只不过我是个例外,以我的灵觉,并没有感受到体内存在着幻心术,或许我要破开,需要很长一段时间了。

我被给予的心理暗示,就是十天之内我会死,我会在心中不断的暗示着自己,最终被这幻心术产生的偏差给弄得精神恍惚,甚至走向死亡。

“我答应帮你的忙已经做到,破咒这事就别想着我帮你了。”段玥说道。

我瞥了她一眼,嘴里嘀咕:“我还以为姐你出来两年,已经不受师父的思维影响了呢,结果还是个老古板。”

嘀咕一番,嘴是爽了,不过头却是狠狠的被段玥给敲了一下。

她气鼓鼓的举起拳头,对着我不甘示弱的挥了挥,轻喝道,“这个叫规矩,我劝你还是好好听师父的话,否则有时候越了雷池,可有你好受的。”

我撇了撇嘴,并没有将段玥的话放在心上,而是翻了翻自己的背包,将包中能够祛除咒术的物件都拿了出来。

“六枚乾隆铜钱,分东西南北六天。”

“四柱清香围身燃,四象神位护己身。”

我将六枚铜钱朝天扔出,落在我周身的六个方位,插着香炉的清香开始燃烧飘起一缕青烟。

“最后一步。”我伸手从包中拿出一个装满红色朱砂的玻璃瓶,扭开瓶盖,用手沾上朱砂,随后在自己的虎口、眉心划上印记。

“一点朱砂化三清,万般道法皆散尽!”

我闭上眼,双手结成驱邪印,随后我双手虎口与眉心上的朱砂开始发烫起来。

这股炽热,并没有让我感觉到不适,反而是肚中开始翻江倒海!

“噗!”

我吐出的,并非是污秽之物,而是一滩发黑腥臭的乌鸦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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