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雨茉心疼地看着他的手腕上的淤青,满脸担忧,小心翼翼的问道;“还疼吗?”
亲眼见到儿子被堵在角落霸凌,心底那股酸涩的情绪,已经压不住了。她眼眶发红,下意识别过头。
傅应淮没有回答,背上书包和她道谢;“谢谢你。”
这声谢说完,他绕开她走出了小巷子。
白蓝色校服下,清瘦的少年身姿挺拔,清越端正如雪中劲松,步履不紧不慢,落日余晖撒在他身上竟有几分悲凉。
苏雨茉跟上他的脚步,忍不住开口问道:“他们怎么可以欺负你,受到欺负一定要和老师家长说。”
“这种事情有一次就会有第二次。”
她的眼里全是在意的心疼,傅应淮眼底闪过一丝不自然。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看着眼前酷似亡母的女人,心底会好难过,有点喘不上气来。
女人没有在意到他的神色,絮叨的抱怨道:“傅时序没有给你请司机保镖在身边吗?太不安全了…”
听到女人这番熟络的话,傅应淮心里不禁***大作,眼底全是一片森然。
这个女人十有***是被人派过来监视他的,足足和他的亡母有九分像,是想恶心谁呢?
苏雨茉并不知道他此时的心理活动,担忧的说道:“六六,我们去买药处理一下伤口好吗?”
傅应淮是闰六月生的,苏雨茉给他取了个小名六六,也有希望顺顺利利的寓意。从前她就喜欢一口一个六六逗他,白白胖胖的小团子简直要把心萌化了。
傅应淮脚步一顿,“六六”他有多久没有听,这两个字了,自从她离世以后...再也没人会这么唤他了。
一瞬间的失态后,傅应淮立刻沉下脸来,下局还下了几分功夫,连他的小名都查到了,他的小名只有亲近的家里人才知道。
傅应淮转身,紧紧抿着唇,眼底一片冷然:“你是谁派来的?”
看着熟悉的眼睛、面庞,苏雨茉心底一颤,不禁有些酸涩:“我是***妈。”
“你再说一遍?”傅应淮脸色倏然沉了下来,嗓音里压制不住的怒火。
早亡的母亲一直是他内心柔软的深处,他绝对不允许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
苏雨茉也不怵,回答道;“我说,我是***妈。”
傅应淮紧紧握着拳头,指关节泛白,他的眼神变得锋利如刀,冷冽的目光射向她;“给我滚,别拿我母亲开玩笑!”
***十二年前就去世了,况且就算***还活着也快近四十岁了,这个女人看起来也就二十多岁,样貌很年轻。
“我没有开玩笑,我是认真的。你四岁的时候上幼儿园还爱哭鼻子,每天早晨都要妈妈哄;五岁的时候喜欢奥特曼,连***都要奥特曼图案的;六岁的时候不想上兴趣班,经常和妈妈撒娇。”苏雨茉将傅应淮小时候的事情数如家珍的抖出来。
小时候的傅应淮就是个爱哭的小白团子,小脸软嘟嘟的,她说什么都相信。
苏雨茉突然想到什么,强忍住笑,低声道:“你右边的胸口有一个褐色的小痣,这总没错吧。”
回想起六六小时候,帮他洗澡,他用小手戳着胸口上的小痣,小脸红红的,小奶音问她:“妈妈这是什么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天真的看着她。
傅应淮听完神色更冷了,这个女人简直恬不知耻,紧紧的握住她的手腕,抓的她发痛:“到底是谁告诉你的?说啊!”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犟,我都说了我是***妈!我出车祸后一觉睡醒就到这里了,我还一头雾水呢,跟你好好说话还不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