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句许明珠从前教育他的话,他删了手机提示,打算无视这通电话。
没想到许明珠又连着打了好几次,微信消息也跟着发来:
“爸让我们一起去看看他。”
自从前年师母去世,许教授就一蹶不振,身体几乎是一夜之间垮了,他辞去所有职务,主动住进了疗养院。
以前,沈易清每十来天就会张罗着去瞧一次,自从上个月的变故发生,他确实好久没去了。
沈易清心里产生些许愧疚。
虽然他和许明珠做不了夫妻,但许教授和师母都对他是真心实意的疼爱。
趁着他还在京市,确实应该再多去看望几次。
许明珠开车来接他,见面她就问:“最近怎么不回家?”
“学校忙。”
“那就好。谢遥还以为你是在生气他和我走得太近。”
许明珠扶着方向盘的手轻轻敲着:“我跟他说了,你没这么小气,他还不信,说是为了避嫌下个月就搬走。”
“你跟他说没必要,我并不在意。”
沈易清的声音懒懒的,像是他值班时询问病例似的。
一旁的许明珠微微皱眉,她原本就想要这样的答案,可为什么听沈易清这样轻飘飘地说出来,她反而觉得哪里有些奇怪。
等红灯时,她想仔细看看沈易清的表情,副驾上的沈易清已经睡着了。
一个多月没见,许教授看上去又苍老了许多,他的手颤颤巍巍地打开一个盒子,拿出一个玉扳指塞到沈易清手里。
“易清,这是沈家祖上传下来的古董,算是沈家的传家宝,我和你师母只有明珠一个女儿,你和她成了家也是我们的半个儿子了......
你师母走得突然,没有机会找个庄重日子传给你,今天我给你戴上,免得哪天我也撒手人寰了......”
“老师,您别这么说。”
看到曾经意气风发的老师风烛残年,沈易清也湿了眼眶。
只是他清楚,他和许明珠马上离婚了,这沈家的传家宝,他不能要,但许教授仍然坚持套到了他的大拇指上。
还说:“之前你还在上学,你和明珠结婚也没有大办,现在你马上毕业,也该抽空补办一个婚礼了,这也是你师母临终前的心愿。”
沈易清和许明珠都没有答话。
关于婚礼,许教授一个人自话自说了许久,又拿出两张门票塞给许明珠:“这是周叔给你们小两口的,是他儿子导演的音乐剧,今晚演出。”
“周叔?”许明珠皱眉。
许教授立刻笑了:“易清认得,是我在疗养院的朋友,上次易清来的路上正巧碰见老周心脏病发作倒在路边。”
许教授骄傲地看向沈易清:“多亏了易清急救及时,老周才捡回来一条命,所以他一直记得易清,还说等你们补办婚礼时他要去喝喜酒呢。”
“还有这种事?怎么没跟我说过?”
许明珠看向沈易清,她竟然一点儿都不知道。
沈易清没有当着许教授的面拆穿他,明明那天他救完人,连着给她发了好几条语音消息,当时她什么都没回复。
现在他知道了,他发的消息,她是压根儿没点开听过。
离开疗养院,沈易清想直接打车回学校,许明珠却晃晃手中的门票:“别人特意给你留的,你不去看不太好吧。”
想到许教授和周叔的心意,沈易清接过票,决定去一趟。
路上,许明珠说要回家一趟拿工作手机,顺路拐到了小区。
沈易清心想,之前她临时陪谢遥去爬山,工作手机在书房响了一夜,她还不是屁事没有。
和他在一起时,工作又突然变得很重要了。
想着,沈易清脱下手指上套的扳指,不属于他的东西,还是趁早物归原主。
扳指刚脱下,她抬头就看见谢遥从电梯下来。
“许明珠!怪不得我刚去你家找你你不在,你去哪儿了?”
谢遥自动忽视沈易清,大步流星走到许明珠身边,沈易清自觉后退一步。
“你找我?做什么?”
“当然是找你去参加比赛了。你看!车子我都给你准备好了......”
沈易清这才注意到电梯里还有三辆自行车和一个黄头发男生,沈易清认出来这个男生也是个网红,叫乐嘉,在谢遥的视频里出镜过。
乐嘉也大方地跟他们打招呼,还一脸揶揄地打趣谢遥:“这就是你照片里的女嘉宾呀,确实是大美女一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