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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弥声找不到点反驳。

这是道理,还是现实的硬道理。

进门时,她前脚跨了半步,后脚却忽地停住:“帮我拿定程振东的官司,我知道你有办法的。”

周应淮站在她身后,两人隔着不到半米远。

江弥声一转身,仰起脖颈与他面对,四目相交。

他的下巴稍低,就能轻而易举的碰到她的脸。

她能感受到,周应淮眼神里极致的蔑视,阴冷狠绝得像是针往她眼里扎。

一根胳膊试探着爬到男人肩上。

他的视线至始没挪开,冷沉压在她眼中,倒映出女人娇嫩的脸庞。

江弥声觉得他在笑,又好像在蔑视她。

总之那种神态特别的不善。

她跟着眸子收紧:“我只要你一句话的事。”

江弥声手搭住他肩膀,弯下探,男性骨骼奇硬。

但体温是滚烫的,如火烧。

“找死?”

忽地,面前撞来一道躯体,将她抵在身后墙壁上。

江弥声的手指被压了下,疼痛席卷,她蹙眉:“真粗鲁。”

“你该的。”

他看到她眼底一闪而逝的疼,没有半丝怜悯心疼,反而是痛快解气。

明明疼得倒吸凉气,江弥声却坚韧到不露声色。

佯装得好一副镇定。

她视线迎难而上,与他的对峙着:“帮不帮,你直说。”

目光在空气中交汇,形容一种很强烈的敌对。

周应淮眯紧双眼,光线压制着愠怒:“逼我?”

一门之隔,宁悦就在屋内。

江弥声有得是办法拿捏他,比如站在这提要求,不肯进门是最简单的。

她仰头,半分不让:“那你答应我啊!”

男人极端俊气的面庞压近。

头顶宛如压下来的山,重而有压迫感,江弥声却是不怕的。

因为她清楚得很,想要虎口套肉,必须得比他更狠。

“我要是不答应呢?”

她是不是就不会进门?

江弥声的手指纤柔很巧,一点点探到男人的胸处,将纽扣拉开,声音莞尔:“不答应,那我只能走了。”

“你笃定我会应对吧?”

向来不露声色的周应淮,此刻也强压不住有点动气。

“对。”

在他面前无需遮掩,坦诚大过于伪装。

江弥声死死盯着他的眼睛,不曾半点放松。

两人之间沉默,连空气都是凝固的。

时间静止,他的呼吸声显得特别沉烈:“进去。”

声音一点也不重,语气却透出危险。

江弥声不动,周应淮伸出手,将她拽到门口。

她整个身子如一块秤砣,往下沉,男人揪着她的手背浮出条条分明的青筋。

反手扣住他的手,眼里全是红:“周应淮,你把我拽进去又怎样?即便我人进去了,但是话不到位,你觉得……”

喉咙突如其来的窒息感。

男性手指力道很大,像一根铁烙。

江弥声咧开唇,冷笑声淳淳发出:“恼羞成怒了?”

周应淮面无表情,但手指的力气,愈发加大。

她脚步被压制得后退,后背贴在墙上,退无可退。

“周应淮,现在你是不是也体会到被人逼得进退两难,有多痛苦。”

他依旧不说话,只是眼神更冷了。

江弥声朝门口看一眼:“只要你一句话,就看你怎么想。”

她其实吐声很艰难,喉咙那根呼吸管,要被掐断。

眼睛愈发的红戾,寸寸阴鸷往外渗。

“江弥声,你真欠。”

他这是在骂她该死,江弥声笑意更重,勾起的唇角***又妩媚,活脱脱一个妖精。

周应淮双手掐在她胳膊上,近乎是提,把她提到一边。

一只手抚上下巴,掰正脸:“你从我身上榨取这么多好处,我真怕你消化不了。”

“这些好处?”

江弥声嗤笑:“说实话我不屑,但你找我帮忙,我总不能白帮。”

她知道,周应淮不可忤逆。

既然横竖都要帮他应付,不捞点利益,对不起自己。

他松开手。

周应淮正正看她:“江氏怎么样?”

江庭入狱后,整个江氏挂在她名下,具体由江庭前秘书林权在打理。

江弥声敛起面部笑容:“想打探消息?”

“想多了。”

一个江氏,在周应淮那根本不起眼,他连深市关家都不入眼的人。

“我们还是言归正传吧!”

“怎么帮法?”

江弥声早盘算好了一切,就等他这句话。

所以脱声轻松:“我知道程振东在岄府一直有批水货被拦着,关口那边你有人,帮他把货通通……”

话戛然而止。

周应淮摁在她肩膀的手,很用力。

他阴狠狠的说:“你怎么敢的?”

江弥声强忍住恐惧,维持面部平整度:“我也是没办法,程振东这个当事人我不想失去。”

不仅能拿到钱,还能跟程夫人结交上关系。

对她与江氏都是有利无害的生意。

她算得最清楚。

“所以你拿这事算计我?”

“算计?”江弥声笑,嘴都要咧到耳根子了:“你跟你家人算计我的时候还少吗?一是孩子,二是离婚推迟。”

她还想问那位梁小姐。

但看周应淮那模样,恨极了她的样子。

江弥声也知道,有些话不该说。

“嗯……”

一道猛力怼在腹部,是周应淮的手压了过来。

他很有手段对付她,并且能让她痛。

鄙夷嘲讽溢出双眼:“你也知道痛?”

“我当然知道痛,难道我不是人吗?”

他说一句,她顶一句,丝毫不留情,也没打算给自己脸。

周应淮抽开手,冷冷的面部棱角分明,绷得下颚收紧,唇瓣抿成一条笔直的线。

“你不配。”

三个字戳人心眼。

江弥声止住笑意,回归到正色,一字一顿:“我不配,梁小姐配吧?”

话出力大。

猝不及防,脖颈被捏住,他手掌又宽厚,掐力很足,令人无法逃脱。

江弥声也是头一次面临男人这般的逼迫。

她浑身绷紧,生怕他真下狠手掐死自己。

艰难吐声:“继续往下掐,最好是掐死我,这样就不用帮忙……咳咳咳……”

他每次都是在濒临她绝望时,舒尔停手。

那是一种折磨。

江弥声捂住喉咙咳嗽,屋内隔音好到她猛咳,半点声响都传不进去。

被他捅过的腹部,跟着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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