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证员已经把她的话书面化,然后盖上公证处的钢印!
递给何婉吟时,他还说了句:“十五天内,要是你的父母兄弟没有来撤回,你就和他们断绝关系了。”
“谢谢。”
何婉吟颤着手接过公证书,等到天色擦黑时才回了何家大院。
刚进家门,就看见客厅里,妹妹何娇正对着蛋糕许愿,大哥何雁铭和靳慎之陪在她身边,笨拙地唱着生日歌。
何婉吟一愣,后知后觉想起自己和何娇是同一天生日。
她的心脏紧了紧,正想转身走。
大哥何雁铭却突然抬起头,撞上了她的视线。
何雁铭当即冷下脸迈步出来,一把将何婉吟扯到门外:“你回来做什么?你明知道娇娇生日这天,就是你和她被人调换的日子,你是不是故意要给家里人添堵?”
何婉吟抿了抿发涩的唇,鸦青的睫毛遮住眸中情绪:“可是大哥,当年和娇娇被调换时,我也才刚出生……”
可是大哥,今天也是我的生日……
后面这句,何婉吟没说。
因为自从何娇回家后,她就再也没过过生日了。
甚至每年今天,她连踏进家门的权利都没有。
作为霸占了何娇二十年优渥生活的假千金,她的存在就是一种错误……
这时,另一道清冷的声音从屋内传来:“婉吟,你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
一个身穿深绿军装,冷峻凌厉的男人从屋内走出。
是靳慎之,东部战区陆战旅的营长,她的未婚夫。
曾经他明明承诺过:“婉吟,不管雁铭和伯父伯母怎么做,我的眼里都只能看见你,只爱你。”
她曾深切以为,哪怕爸妈和大哥都只爱娇娇,她也还有靳慎之。
可现在……
何婉吟的心只痛了一瞬,就平复下来。
她将手腕上一直佩戴的佛珠串取下来,交还到靳慎之手中:“我马上离开何家……今天也没给娇娇准备礼物,就把这个给她吧。”
那是她十五岁生日高烧不退时,是靳慎之和大哥何雁铭一起从部队跪上岩雀山,从寺里求来保她平安的。
更是她和靳慎之的订婚信物。
上辈子,靳慎之曾数次叮嘱,让她无论如何都不要取下来。
可如今,她连人都要放弃了,留着这个东西又有什么意义?
靳慎之却不容拒绝地,将佛珠重新戴在她腕上:“30号我们就要办订婚宴了,你再怎么闹脾气,也不该拿这个开玩笑。”
“至于前天娇娇高考,你往她笔袋里放纸条的事情,军区领导已经下了指令,要29号在全军面前通报批评你。”
说到这里,靳慎之脸色缓和下来,轻声哄她:“你听话,29号当众向娇娇道了歉,30号我们照常办订婚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