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我原名叫周一诺,被老段总带回去时是十三岁。
头发枯黄,瘦弱干瘪,
像个没长开的瘪柿子。
老段总沉着声同儿子介绍我,半晌不闻回音。
我忍不住抬起头,
看到二楼的栏杆上伏着一位眉眼清冷的少年。
“你这是从哪弄来的黄毛丫头,有十岁了吗?
怎么,要给我做童养媳啊?”少年的声音不像他的外貌那般凌厉张扬,是碎玉裂冰般的清亮,
话语中却满是不屑。
我手指绞紧衣角,掌心立时冒出了一层热汗。
不知是因为他明显的敌意还是轻佻的话语……又或者只是他如冬雪般高贵精致的容貌。
我从小学习就好,哪怕用最次的笔和纸也能答出满分试卷。
但在那个当下,
却找不出一个合适的词语去形容段思源。
只好沉默而深刻地记在了心底,就此多年。
段思源的母亲在生他时难产去世了,老段总又未再娶,只有一子难免单薄,便领养了个女儿。
这个解释我认为完全合理,段思源却不信,慢悠悠地下楼来:“这丫头不会是你的私生女吧?
”老段总气得踢了他一脚,径自回了卧室,只留下初次见面的我和他大眼瞪小眼。
他看了我半晌,大概觉得无趣,又一言不发地上了楼,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总之我就这么留下了。
段家富贵,自然过得衣食无忧,数不清的好东西呈现在眼前,
我只觉得做梦一般。
可美梦最怕醒来,所以我总是如履薄冰,最无师自通的就是察言观色。
时日久了我渐渐发现,老段总确实是骗了儿子,他根本也不需要一个女儿。
他对我并不亲近,
也不多过问,看似是什么都由着我,实则是漠不关心。
段思源就更不用提了,
他向来自我又傲娇,多数时候对我都是视而不见,几乎不会主动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