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星眠的语气疲倦又无奈:“你明明知道,我都是为了你好,我也从没想过不和你领证。”
李仲虔呼吸发滞,紧紧攥住安全带。
他觉得,他和夏星眠为什么会这么生疏,夏星眠应该心知肚明。
李仲虔闭了闭眼,脸上也满是疲倦:“夏团长,我很感谢你为我好,但我并不需要。”
说完这句话,李仲虔就闭上了眼假寐。
其实今天他不是一丝动容都没有。
只是一想起上辈子的事,他的心就像被剜出来一样难受。
更何况,他还有两天就要走了,动容又怎么样?
之后一路无言,直到车停在军区,李仲虔下车,夏星眠才满脸疲倦叫住他,拿出一张纸递给李仲虔:“周五就要在全军面前做检讨了,我已经给你写好了检讨书……”
李仲虔看着那梁检讨书,又心痛又可悲。
心痛她无论如何都要信岳修宸不信他。
可悲他都要被当做全军典型了,她还愿意给他写检讨……
李仲虔垂着眸,掩住心里的情绪:“谢谢你,但是我不需要。”
因为从头到尾,他都没打算去做什么检讨。
周五清晨,803解密处的周处长就会来接他。
等他走了之后,解密处会抹除他的档案,从此北京第一军区,就不会再有李仲虔这个人了。“我工作时间要到了,就不奉陪了。”李仲虔看了眼表上的时间,转移话题。
夏星眠默了一瞬,将车门锁放开:“止吐药不要再吃了,是药三分毒,等你做完检讨,修宸养好伤,我们还像从前一样。”
李仲虔拉门的手颤了颤,轻嗯一声才下车。
下了车后,他没有任何停留,径直往通讯处走去。
夏星眠在车上望着李仲虔渐行渐远的身影,心中没来由的烦躁不安。
一直等李仲虔的背影消失,她复杂地才收回目光。
另一边,李仲虔走进研究中心,就听见成员们在讨论。
“听说北京一师和二师要联合军演,李工,你赌谁赢啊?”
下意识地,李仲虔脑子里闪过夏星眠冷傲的神情,如果她会参加的话,只怕不会允许自己输吧。
“我赌咱们北京军区赢。”李仲虔毫不犹豫,“他们用了我们最新通讯设备,厚膜组件的超短波电台,比几年前的电台性能更好,也更隐蔽。”
李仲虔说完,视线落在日历的日期上,军演两天。
正好等夏星眠回来参加周五的晨会,而那个时候他可能早就走了……
李仲虔抬手在日历上画上斜杠,默默投入工作。
两天的时间转瞬即逝,李仲虔笔记本上的日期也画满了斜线。
周四晚上十点,李仲虔收拾好资料下班,他原本以为,在他离开之前都不会再遇见夏星眠了。
他想趁着她不在,回家去收拾收拾。
结果刚出通讯处,就看见夏星眠的文书小张行色匆匆地跑过来,“李工!夏团长受伤住院了,快跟我走!”
“夏星眠受伤了?”李仲虔的心像是被揪了下,但很快又消失了。
小张欲言又止,最后一路纠结到军区医院的手术部了,小张才再次开口。
“李工对不起,受伤的不是夏团长,是你弟弟岳修宸同志。”
李仲虔一头雾水,当即停了匆忙的脚步:“什么?”
他语气不太好:“岳修宸生病了,你找我干什么?”
小张摇摇摆摆,目光闪躲不知道该说什么。
李仲虔不想去看岳修宸,一见到岳修宸,他就会想起上辈子被岳修宸害死的惨痛记忆。
他转身想走,夏星眠的质问却突然从身后传来。
“李仲虔,你为什么要换岳修宸同志的药?”
她的声音中,悲怆又带着透底的失望。
李仲虔心颤了颤,下意识回头:“你在说些什么?”
夏星眠眼里盘满了血丝,她摊开发颤的掌心,露出一个药瓶。
“医生检查过,这里面装的不是医院开的药,不是你换了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