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这三年,哪怕知道她难以怀孕,他还是始终站在她身侧。
她该相信傅闫森,相信他们三年的婚姻。
尹文瑶定了定心神,这才注意到今天的汤是海参汤。
而大半的汤,都在林悠碗中。
傅母亲手夹了一筷子海参,放进林悠碗中,不自觉看向林悠的小腹,目光慈爱。
“好好养身体,傅家绝不会亏待你。”
莫名地,尹文瑶想到王妈前几天说过的话——
“又是揉腰,又是顿顿大补汤,要不是知道林小姐是个寡妇,还真以为她怀了哩!”
恍惚间,一碗溢满香气的汤放在尹文瑶面前。知道尹文瑶不吃葱,傅闫森特意挑去了葱花。“文瑶,你这几天面色不太好,多喝点。”尹文瑶失神地看向傅闫森。
他说的“自有分寸”指的就是林悠吗?
喉咙间仿佛卡着一根刺,吞不下又吐不出,只能硬生生忍受着。
她一直告诉自己,傅间森是爱自己的,对林悠只是青梅竹马之间的照顾。而旁人早就看得清清楚楚,只有自己还在给自己洗脑。
心跌落至冰窟,尹文瑶强撑着喝了一口海参汤,只觉腥得难以下咽。傅间森看到她毫无血色的指尖,伸手握住她有些发凉的手,关切问道。“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他的体温向来比尹文瑶高,可温度却始终暖不进尹文瑶的心中。
傅闫森,为什么你的爱,不能只给我一人?
我才是你的妻子啊。
傅父不悦皱眉,将饭碗重重放在桌上。
“别的没有,脾气倒是挺大!饭桌上摆脸色给谁看呢?’“阿森,你早该挫挫她的锐气了,不听话的女人就该打!”
尹文瑶只好白着脸摇头:“我没事。”
这顿饭,尹文瑶只觉室息。
好不容易熬到结束,尹文瑶才将一行人送下楼。傅家的司机早已等在车旁,熟练地将车门拉开。忽然间,脚底刺痛再次传来。
尹文瑶停在原地,再抬眸,傅家一行人已经走远。
傅闫森父母正在上车,而司机疑惑看向林悠:“夫人不上车吗?”傅闫森的眉头瞬间拧起:“你说什么胡话?”
司机连连道歉:“对不起,我以为傅总和林小姐早就……”
早就什么?
和傅闫森结婚的这三年,尹文瑶费尽心思讨好他的父母。
傅母一句“成色不错”,尹文瑶就把戴了十年的帝王绿手躅送给了傅母。
傅父一句“大小姐不会过日子”。
尹文瑶就把所有的钱上交给傅闫森,每月的生活费仅是之前的十分之一。可直到现在,傅家还是没真正承认她这个儿媳。
就连司机也觉得傅闫森和林悠是夫妻。
尹文瑶试图像平常一般压下胸口的苦涩,可怎么都做不到。
傅闫森终于发现尹文瑶被丢在身后,快步走到尹文瑶面前,将她扶起。
尹文瑶抿了抿唇:“阿森,我脚上的伤口好像感染了,你能送我去医院吗?”
傅闫森不自觉看向林悠,见她依旧浅笑着,才扶着尹文瑶上前:“好。”
却见林悠立在傅闫森副驾驶的车门前,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娇弱地往傅闫森身上
靠。
“阿森,我头晕。”傅闫森表情为难。
若是以往,尹文瑶也就让位了。
可这次,她无论如何都想要一个证明,证明自己在傅闫森心中的地位。尹文瑶隔在两人面前,咬唇唤他:“阿森.··”
林悠扶着太阳穴,虚弱撑起身子。
“让弟妹坐前面吧,她干金之躯,比我娇贵得多,我忍忍不碍事。”听上去是让位,可话中之意分明是说她小气矫情。
她明明知道,傅间森的父母最厌恶的就是尹文瑶的干金身份。尹文瑶深吸一口气,后退一步。
“还是林悠姐坐前面吧。”
林悠歉意笑笑,眸底带着挑衅:“弟妹,你别生气,我不和你抢就是了。”
“我去坐伯父伯母的车也是一样的,毕竟都是一家人。’他们是一家人,尹文瑶又算什么?
她张了张嘴,还是没把这句话问出口。凯迪拉克车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