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生间,书房,都没有。
傅闫森的公文包被随意丢在沙发上,尹文瑶想帮他收好,却从中飘落一张纸。
丝袜的货单上,密密麻麻打了一片叉。
不多不少,恰好100条。
脚底的凉意一寸寸爬上来,钻进骨缝。
傅闫森从未给她送过丝袜。
尹文瑶匆匆披了件外套,出门去寻。
下一刻,对门中传来林悠娇媚的声音。
“阿森,你昨天太过分了,丝袜又被你弄破了。”
尹文瑶指尖泛白,整个人被冻在原地,动弹不得。
原来昨天傅闫森就回来了,只是不想见她。
举起的手僵在半空,还是没有勇气敲门质问。
在爱情面前,尹文瑶怯弱了。
种种委屈和酸涩,在喉咙翻涌,最后只能被自己消化咽下。
转身的刹那,不知踩到了哪来的玻璃碴。
尹文瑶痛呼出声,身后的门“啪”地被打开。
“文瑶,怎么大晚上跑出来?”
傅闫森神色有些不自然,似是关心,又似是责怪。
尹文瑶垂眸掩去情绪:“我看你不在家,出来找你。”
望着尹文瑶溢出血的右脚,傅闫森眉头一皱,快步上前去要去扶她。
“我只是来悠悠家帮她看看灭了的灯泡。”
还是往常一般的眉眼,放柔的语调糅杂着一丝心疼和着急。
就好像她是他心尖上的人一般。
可偏偏,尹文瑶瞥见了傅闫森松开领口下的红痕。
尹文瑶躲过傅闫森的手,强撑着身子站起来:“我没事。”
殷红的血液顺着脚底溢出,疼得她眼睫一颤。
傅闫森眉头皱得更深了,横抱起尹文瑶:“我去给你上药。”
林悠靠在门口,带着笑的眸子底下,分明是挑衅。
她轻轻撩起自己的睡裙,露出已然在腿根破洞的丝袜。
见尹文瑶本就苍白的脸色更白了,这才放下裙角,温温柔柔嘱咐。
“弟妹,下次别乱跑了,阿森会担心的。”
是担心她会受伤,还是担心她会撞破两人的好事?
尹文瑶不知道。
回到客厅,傅闫森先去打了盆热水。
他小心翼翼地用热毛巾擦去尹文瑶脚底的灰,又给她涂上碘伏,抬眸道。
“怎么眼眶这么红,我弄疼你了?”
要不是看到傅闫森心虚般将扣子扣到最上面一颗,尹文瑶还真以为,刚刚的一切只是一场幻觉。
她喉咙一阵苦涩:“这次出差怎么这么久?你是不是……是不是在外面有人了?”
最后几个字,尹文瑶尽量说得轻松一些,让自己看起来像是在打趣。
她的真心话,也只能接着玩笑问他。
傅闫森顺势拽着尹文瑶的脚腕,往后一扯,贴在她耳侧发誓。
“怎么可能,我这一辈子,只爱你一个。”
低沉深情的情话落入耳朵内,抚平了尹文瑶焦躁不安的心。
嫁给傅闫森以来,他没日没夜地工作,只为不委屈她这位千金大小姐。
哪怕傅闫森的父母反对,他还是力排众议娶了她。
想到这,尹文瑶眼眶发热,搂着傅闫森的脖颈。
“我也是。”
“阿森,我尹文瑶这辈子只会爱你一个人。”
第二天一早,傅闫森早早去了公司。
王妈满脸喜气,带着几名工人进来。
“尹小姐,您真是好福气,这钢琴可贵了吧?我还是第一次看见!先生真疼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