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傅越泽才注意到身后的她,一看到顾念之,傅越泽脸的担心关切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阴戾沉寒。
他拧着眉看着她:“顾念之,要不是我刚好路过,我居然还不知道你在我看不见的时候,竟然这么欺负婉莹?!”
“我如果说没有,是她自己倒在地上你信吗?”
顾念之一脸平静的辩解,然而话刚出口,傅越泽便咄咄逼人道:“上次你生日求我送你个镯子,我没送,你见婉莹手上戴便心生嫉妒,想毁坏她的镯子。”
“我都跟你说了不适合,你一个纺织厂女工的手戴再漂亮的镯子也不过是浪费!”
他话里话外尽是讥诮之意,一来讽刺她双手粗糙戴镯子浪费,二来认定顾念之是因为嫉妒所以才故意推倒陆婉莹弄坏镯子。
顾念之自嘲一笑,知道自己解释无益,便也不打算多做解释。
只是她的沉默让傅越泽以为是心虚,傅越泽冷嗤一声,斜睨了顾念之一眼,撂下一句,“我看你还真是无可救药!”
随即男人心疼的打横抱起受伤的陆婉莹离开。
陆婉莹被傅越泽的臂弯圈着,将头深埋在傅越泽的胸膛里。
看着这场景,以前的顾念之一定会嫉妒到发疯。
可现在她只觉得索然无味。
从决定离开以后,她就决定放下傅越泽,成全他和陆婉莹,所以她早就对傅越泽没什么想法了,更不会产生嫉妒心理。
晚上。
顾念之把书卖了以后没有回大院。
而是请了纺织厂女工一起是国营饭店吃饭。
因为要分别,大家都很舍不得,一顿饭从日落西山吃到月上斜梢……
国营饭店里,和顾念之同属一个车间的相熟女工们都喝了点小酒。
晕黄的灯光下,女工们一个一个跟顾念之诉说着不舍之情。
还有人打趣道:“念之,你去北京上学,谁来照顾你家傅团长呀,毕竟你对傅团的好谁不看在眼底,你这么一走,傅团长肯定很舍不得你吧。”
跟傅越泽来西南这么多年。
小到内衣内裤,大到吃穿住行,傅越泽所有东西都是顾念之一手包办的。
仔细想想,顾念之还因为这些事挨了傅越泽不少唠叨。
她记得他曾在自己的面前说,“你就这么爱管我穿什么样的衣服,理什么样的发型吗?”
“整天围着我转,不如学学婉莹,有这个空读多点书。”
如今她要离开西南去北京上学,从今以后她不会再围着他转。
舍不得应该不会舍不得,想来他还会很开心吧。
收回思绪,顾念之举起手里的酒杯道:“不提傅越泽了,等我去北京以后,我一定会常写信或者打电话给你们,以后山高路远,不管未来会发生什么事,总之我在这里祝大家前程似锦。”
顾念之的话刚落下,纺织厂的女工们眼睛便红了。
李主任更是拿出一条亲手织的毛巾,“马上入冬了,北京那边不比西南暖和多少,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个儿。”
李主任说完就要将毛巾递给顾念之,顾念之还没接过。
身后便冷不丁传来傅越泽的声音,“什么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