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腾不动声色:“那依你看这两尊花瓶值多少钱?”章逸天当下大喜,
心道陈腾果然是个不识货的主,大鱼终于上钩了。
他故作矜持道:“依我看,
修复至少要花十万,这还是给你打折的价格,换成别人来,我肯定要再多收一倍。
”“所以呢?”“关键是你这两个花瓶根本不值这个价呀,
古董市场遍地都是的货色,最多也就五万块吧!”章逸天怕他不信,
又举起一块瓷片展示给他看:“你看,这上面的裂纹,就是这些年保存不当留下的。
”“我出五万也是看在我们多年的交情上,不然你出门找家店问问,
没人会给你这么高的价。
”陈腾无语,这人是真把他当傻子了吗?他虽然不懂修复学,
但关于古董的基础常识还是有的。
想蒙他,下辈子吧!“那我就换家店吧,
麻烦你了。
”说完,陈腾大步流星,走出店门。
对于这种人,直接不理是最好的选择,
陈腾懒得和他多费口舌。
“哎!等等等等!”章逸天赶紧从柜台后面追了出去。
他把着陈腾肩膀,赔笑道:“兄弟,是我有眼不识泰山,这样,十万行吗?
这真的是我能给出的最低价了!”陈腾翻了个白眼,继续往前走。
章逸天咬咬牙:“十三万!”陈腾摇摇头。
“十五万!”“二十万!
”“陈大祖宗,真的不能再高了呀,我们也是小本生意……”陈腾这才停下脚步,
回头望着跟了他一路的章逸天,摇摇头道:“我有说我要卖吗?
”回忆一下刚刚店内的对话,章逸天欲哭无泪,他这才意识到,
陈腾确实从头到尾都没说过一个卖字!都是他一个人的臆想罢了!
章逸天哀求道:“那至少修复、修复在我店里做吧?你也知道我的手艺,放眼这条街,
应该没人比我手艺好了。
”他三岁开始学习古董鉴定,五岁开始跟着家长参加拍卖会,
十三岁独立修复了第一件古玩,数十年间,参加过成百上千场拍卖会,若论修复技术,
整个天海市都不一定有人能比过他。
但此人实在是狷狂自大,目中无人,
不然也不会大喇喇地直接把珍品摆在铺子里。
“最低多少钱?”陈腾问。
章逸天赶忙巴结他:“一万,最低一万,我下周修好直接给你送去。
”这种级别的宝贝,他一辈子也碰不上几次,现在好不容易遇上了,
哪有拱手让人的道理?就算倒贴钱,能修复一次过过手瘾,也非常值得。
见他决心如此坚决,陈腾便道:“回你店里刷卡吧。
”这回进店,
章逸天一改之前傲慢无礼的态度,直接带陈腾进了里间,差店员送来最好的茶,
还有早上刚从法国运回来的甜点。
陈腾摆摆手,这些都是虚的,
他最看重的还是花瓶能不能复原。
但就算能复原,上面加持过的法术肯定也失效了。
如果复原的很糟糕,甚至可能会起反效果,招财变成漏财,
正缘变成烂桃花……“你确定能复原度能到百分之九十九吗?”陈腾问。
章逸天拍拍胸口:“只要你把碎片集齐,不说和原来一模一样,
因为总有些碎屑补不回来,但百分之九十八,九十九,还是没问题的!”“好吧,
你拿台pos机,我先付你定金。
”章逸天屁颠屁颠地跑去了。
陈腾掏出自己的卡,
在感应器上划了一下。
他将单子递给陈腾签字,尴尬地笑道:“好了,这样就可以了。
”但陈腾却没有应他,也没有接单子。
他淡淡地:“再划一次吧,我付你两万定金,
修好之后再补你两万。
”这回轮到章逸天发愣了,半晌,
他才反应过来:“为什么是两万?”“一个花瓶两万,两个花瓶不就是四万吗?
”陈腾叹了口气,“我不会让你多收我钱,但也不会少给你。
”他一向崇尚公平交易,
君子之交淡如水,你来我往,不亏不欠就是最好的状态。
章逸天羞愧不已:“谢谢陈老板,我一定不会辜负您的信任!”把花瓶交出去后,
陈腾心中的一块大石终于落地,对他这个过惯平淡日子的***店老板而言,
这两天发生的种种简直像电影里才会出现的场景,光怪陆离,不可思议,
好像把两天过成了两年。
“你天生通灵,又有帝王傍身,这一生,必定是跌宕起伏,
不会碌碌而终。
”想起师父第一次见他时的话,陈腾想,这样的日子,恐怕以后会更多。
午饭后,***店。
“哇靠,这是怎么回事?!”饶是陈腾,
看见眼前的场景也不由得爆粗。
昨天被砸成***的小店已经焕然一新,不仅玻璃装好了,
连原本千疮百孔的内墙也重新漆过,桌椅家具更是全部更新,陈腾查看了桌角的标签,
好家伙,还都是瑞典产的。
“这一套下来怎么也得一百万吧……”陈腾喃喃道。
屋里有几个小工还在忙,陈腾走上前去:“你好,请问是谁雇你们来的啊?
”几人面面相觑,其中一个挠了挠头:“是个小姑娘吧?
”“那个小姑娘长得很好看,就是人有点迷糊,说话不清不楚的。
”“不对啊,
我怎么记得她说她也是帮老板办事?”听完一圈,陈腾不禁扶额,
出面交涉的人应该是苏晴,那帮他装修店面的肯定是林婉了。
这个女人真是阴魂不散啊!
陈腾苦笑,也不知道这些家具有没有经过林婉之手,要是林婉亲自挑的,
那他这店估计过不久又要倒霉。
“好了,你们先散了吧,我下午还要营业呢。
”陈腾让小工先走,自己从后面仓库里拿出一包草药,泡过水后,
把屋里的家具仔仔细细都擦了一遍。
这些艾羿草有驱邪的功效。
陈腾怕林婉送来的家具不干净,万一客人沾上邪肆,他的招牌可就砸了。
“我是不是来得太早了?”一个女声娇滴滴地说。
陈腾抬头,
一个身着便装的***正站在店门口,怯怯地向里张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