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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哧…呼哧…”我如同破风箱似的喘着粗气,抱着怀里的柳盈,

一路跌跌撞撞地往侏罗纪山洞口奔去。
山洞口的碎石滩已经近在眼前了,我拼尽全身的力气,

想先将臂弯中的姑娘举起来送上去。
可就在这时,柳盈突然冷不防地突然搂紧我的脖子,

她娇滴滴的嗓音随即传来:“子明,我冷。
”若是换作平时在学校,

她这么做我肯定开心坏了。
但现如今,我一点这样的闲情雅致都没有。
“快!快!别闹了,

来不及了!”但柳盈此时的声音却十分悠闲,她慢条斯理地用一只玉手抚摸上我的脖颈。

“别着急嘛~”我发觉有些不对劲,低头去看她的脸,顿时全身的血都凉了。

柳盈的双眼弯成了月牙,她温柔地冲我眯着眼,可也只有眼睛在“笑”,

她脸部的其他肌肉没有任何动作。
此时此刻的这副面孔,只让人觉得恐怖而诡异。

她红唇的位置,不自然地鼓动了几下,仿佛里面有几条虫子在***。
突然间,一大团细腻,

洁白的菌丝,从“柳盈”的嘴角漏了出来。
…我是一名普通的学生,长相平平无奇,

家境一般,放在人群里都找不到的那种。
高三那年,学校的那些高层不知为什么,

组织了一次时长一天研学旅行。
很多家长都在反对,毕竟,孩子还有三个月就要答案了。

学校当时给出的理由是:疫情刚过不久,孩子们都被憋坏了,需要放松一下。
现在想想,

这个理由真是漏洞百出。
可当时架不住听到消息后的学生热情亢奋啊,这些高三的学生们,

最终愣是说服了他们的家长,不得不准许他们开启了这次让人“印象深刻”的旅行。

当时听到这个消息后,我也是开心坏了,兴冲冲地收拾起了研学旅行要用的背包。

这次要去的地方,在我们当地叫做“西山”。
我兴奋的其中一个原因,就是这个地点。

小时候那会,父母还没离异时,父亲经常带我来这座山上来玩。
西山共有十三个山头,

而我们游客大多只爬其中七个,毕竟多了一天也走不完。
这座山的开发程度并不高,

进入其区域之后,大多还是陡峭的土路和需要翻越的巨大山石。
因此,

它是昔日攀爬爱好者们的最爱。
只可惜,开发程度低也有弊端,近两年,

这座山上已经看不见几个游客了,偶尔来此,也只能看见零星几个中老年本地登山者了。

正巧,这回整个高三年级的学生都要来了,给这山有些死气沉沉的山峦增添些生机。

最让我开心的,还是和我的女神柳盈相处的机会。
我喜欢她三年了,本来以为答案后,

以后就将形同陌路。
却没想到,老天还能再给我一次机会。
老爸曾告诉我说,作为一个男人,

想要得到喜欢女孩的芳心,全凭一句胆大心细脸皮厚。
我的胆子一直都很小,

平时一见到柳盈,连话都说不利索,更别说主动去套近乎了。
但这次,我要抓住最后的机会,

就算表白不成功,也起码在她面前刷个好感。
再不济,加个微信也行啊。
于是,

这场研学旅行,就这样轰轰烈烈地开展起来了。
这天一大早,学校承包了十几辆大客车,

将整个年级的高三生接了上去。
看着车窗外满脸羡慕的高一高二生,我心中得意,

心说你们就留在学校里头乖乖听课吧。
上车后,我就想找个女神旁边的座位,

打眼向四周一扫,我就看见了柳盈身后的一个位子,抬脚就要过去。
我马上就要坐上去了,

大腿根都已经挨着椅子边缘了。
可就在这时,一只大手拎着我的衣领子,

将我从座位上又生生提了起来。
我回头一瞧,就瞧见一个高高壮壮的男生正站在我身后,

他扯着我的后衣领,将我往旁边随意一拽。
我被他拉了一个趔趄。
“喂!”我朝他怒目而视,

回身想要夺回自己的位子。
“我说兄弟,算了吧。
”我顺声望去,说话的正是陈鹏。
此时,

他正双臂抱胸,笑眯眯地看着我。
“喏,那边有个空座,专门给你留的。

”我刚想吼出“滚蛋,明明是你们抢了我的座位”,就看到陈鹏身旁的几个高大男生,

他们跟陈鹏的表情大同小异,也都是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周围几十名同班同学,

竟没一个愿意出口替我说句公道话。
女神在此时也扭过头,好奇地打量着我。
此时,

我只觉得羞愤难当,想要反抗,又不想和陈鹏他们撕破脸。
因为我知道,如果真的这么做了,

这次研学旅行,包括以后答案前三个月的时间内,我都将过得很悲惨。
像这种破事,

不是跟学校或老师反映就能解决的。
我不想给老妈添麻烦,

她现在日夜颠倒地上着夜班已经够辛苦的了。
“为了答案,为了***”我强忍着怒火,

一遍又一遍地在心中默念。
我想要随便找个座位坐下,却又拉不下来脸皮。
犹豫了一会,

只得先抓住大巴车的一个把手,等待周围同学看好戏的目光渐渐散去。
苦熬了一段时间,

我想要坐下了,回头去找座位,环视了一周,却发现所有的座位上都坐满了人。
奇怪,

这辆车不是配对了我们这个班的人数吗?我又仔细看了一圈,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陈鹏那个***,坐在一个座位上,一条腿高高翘起,又踩在了他旁边的另一只座椅上。

班长赵枫有些着急地看了我一眼,他犹豫了半天,还是站了起来,刚想开口,

就看见了班主任上车的身影,又坐了下来。
班主任张老头扫视了一圈,

看见了浑身不自在拉着扶手的我,皱了皱眉。
“怎么不坐下?”他问道。

我有些羞于启齿地朝陈鹏的方向瞥了一眼。
张老头察觉到了我的别扭,

他也扭头看向了陈鹏的方向。
“陈鹏,你怎么一个人占两个人的座位呢?”他责问道。
“哦,

抱歉抱歉,刚才李子明说他不累的,就把位子让给我了”他的脸上仍是笑嘻嘻的,

看不见一点撒谎的不自在。
张老头又朝我看来,他的眼神有些复杂,我知道他什么都懂,

就是在询问我的意见。
我感激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摇了摇头。

不说那把椅子已经被陈鹏用鞋踩过了,我也不想和他挨在一起坐,

他就是想通过这种方式来羞辱我。
与其这样,我宁可站一整路。
终于挨到了到站的时候,

我有些疲惫地下了车。
这时,刘小飞慢慢走了过来,

小声地跟我说:“陈鹏他们这次实在是太过分了,这不是欺负老实人吗?”我苦笑了一声。

“一群******…”刘小飞拍了拍我的肩膀,他想安慰我一下,

但眼神一直在往陈鹏那边瞟。
他在学校也是被陈鹏他们欺负怕了的。
也是,在我们班,

谁不怕他们那伙人呢?据说,陈鹏他老爸跟我们学校校长有点亲戚关系,

他在学校是嚣张惯了的。
我听上一届的学长说,陈鹏半年前,

因为一点小事打断了隔壁班一个男同学的鼻梁,可最后,就被学校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

具体内情我也不懂,就知道一件事:在我们班,宁可得罪班主任也不能得罪陈鹏。

终于到了爬山的时间,整个年级的学生化整为零,纷纷拥挤着上山。

狭窄的土路被堵得满满当当,我和刘小飞艰难地顺着人流爬了一会,

只觉得人群挤得我们汗都发不出来。
我的体力在男生中只能勉强算是中等,刘小飞就更惨了,

才爬了半小时,就已经累得气喘吁吁。
想休息却无法停下脚步。
脚刚一慢下来,

身后的人就开始催促了。
看着苦不堪言的刘小飞,我的脑子里突然蹦出来一个主意。

因为以前经常来爬西山,我知道这座山的另一条上山道路。
只要我俩走这条路,

便能与大部队错开来,自然就不会这么拥挤了。
刘小飞起初还不同意,

他觉得这样是有风险的,他说:“老李,万一找不到大部队了怎么办?”“你放心啦,

这座山我爬过十几遍了,跟在家门口走没什么区别,这路虽然不同,但终点是只有一个的。

我包咱们可以提前班级赶到地方。
”刘小飞见我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样,便相信了,

在一处不显眼的小路处,借上厕所的名义,脱离队伍跟我走了。
现在想想,真后悔啊,

我千不该万不该把他也拉进这件事中。
如果当初只有我一个离开,该有多好!

自从我俩和其他人分道扬镳后,周围的人声就越来越稀疏了。
从吵吵嚷嚷,到稀稀疏疏,

最后寂静无声,仅仅用了不到半个钟头的时间。
周围的植被越发密集,

人走过的痕迹也渐渐少起来了。
可我还是自信满满的,跟李小飞一边闲聊一边大步向前走。

一个小时后,李小飞说他的杯子里没水了,就借我的喝。
我掏出来一瞧,那水也已经见底了。

可前面的山路却好似越来越长了,让我看不见一点到头的趋势。
说实话,

我上一次爬西山已经是五六年前了。
过了这么久再上来,就算我的记性再好,

山上的一些细节肯定也是记不大清了。
又一个小时后,我观察着周遭的植被,

发现它们对我来说已经有些陌生了。
这时候,说不慌是假的,但我不能表现在脸上,

因为我知道,自己一旦手脚失措起来,刘小飞肯定会比我还焦急。

我装出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继续硬着头皮向前方有路的地方钻去。

不是没想过原路返回这条路,可是现在我俩已经走了两个多小时了,一旦原路返回,

肯定会找不到大部队,那时候班主任发现有两个人不见了,肯定会下来单独寻找我们。

——全班同学也都会知道***的这件蠢事。
我极力地想避免这种事情的发生。
又半个小时后。

一开始我们还是有说有笑地走。
而现在,不知为何,我们两个都沉默下来了。
没了话,

山谷里就显得更加寂静了,这鬼地方,连鸟叫声都鲜少听见。
一时间,

荒野间只剩下我们“沙沙”的脚步声。
我们已经是近乎机械般地迈着步子。
奇怪的是,

走到这里,周围的植被反倒越来越稀疏了。
我有些纳闷,举目四望了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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