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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沈知秋第一次叫陆雅雅小婶婶,傅柏杨却感觉心口有种说不出的奇怪。

他深深看沈知秋几眼,才沉声应了一声:“嗯。”

随后就带陆雅雅离开了房间。

沈知秋看了看充斥着喜气的房间,却忽然觉得这个房间冷得让她发颤。

她重新坐回书桌前,撕掉日历上一页。

离腊八节还剩下10天。

中午吃完饭,陆雅雅就要拉着傅柏杨出去玩,走前又看向沈知秋:“知秋,我们打算去中央公园,听说那边的腊梅都开了,可好看了,你也跟我们去走走吧,别整天闷在家里。”

“不用了,我还是别当电灯泡了。”

沈知秋想也没想,一口回绝。

谁知傅柏杨却说:“既然是雅雅的意思,你就答应,别让雅雅失望。”

沈知秋垂了垂眼。

从前,傅柏杨是从不勉强她的。

她平日喜欢闷在家里,看书也好,画画也好,他只会纵容的给她买书买颜料。

可现在为了不让陆雅雅失望,他再也不顾及她的意愿了。

不过一想到自己还剩下10天就要走了,沈知秋还是答应下来。

三人来到中央公园,腊梅开花了。

白雪点缀在腊梅枝头,红白辉映,好看极了。

傅柏杨带了相机,给陆雅雅拍照。

沈知秋就在一旁看着傅柏杨耐心的给陆雅雅拍照,偶尔陆雅雅看了不满意,还会指导傅柏杨怎样给她拍。

傅柏杨都听了。

在陆雅雅面前,他没有任何架子,浑身放松。

看来他的确是找到了真爱。

正想着,突然,陆雅雅凑了过来,把相机一把塞到沈知秋手里:“知秋,帮我和你小叔拍几张。”

沈知秋还没回过神来,陆雅雅已经回到了傅柏杨身边。

她只好拿起相机对准两人。

按下快门。

卡擦卡擦,一连拍了好几张。

她拍了陆雅雅挽着傅柏杨的手,头靠在他身上的照片。

又拍了,傅柏杨揽着陆雅雅的腰,温柔看着她的照片。

还拍了两人相视一笑,情意绵绵的照片……

拍完,陆雅雅来拿相机,沈知秋突然看向傅柏杨:“小叔,我能和你拍张合照吗?”

来北京这么多年,因为她不爱出门,竟从没和傅柏杨合照过。

现在她要走了,这可能是唯一一张,也是最后一张两人的合照了。

傅柏杨看了她一眼,沉默了一瞬,还是点头同意。

“……那行。”陆雅雅于是只好答应,只是笑意不达眼底。

沈知秋和傅柏杨便站在了观景池边,隔着一个胳膊的距离,目视前方。

她刚摆好姿势,就听到了按快门的声音。

“拍好了。”

沈知秋也不介意,上前接过相机道谢:“谢谢。”

话音刚落,远处忽然传来一声惊呼:“抢劫啊!”

沈知秋一抬头,就见到一辆摩托风驰电掣,飞驰而来。

是北京城最近闹得特别凶的飞车抢劫党!

沈知秋连忙躲避,却不小心掉进了身后的池子里。

池子里的水冰冷刺骨,等她终于从池子里爬上来,却发现傅柏杨正蹲在陆雅雅关切的问她有没有事。

沈知秋拖着浑身湿透的狼狈身躯来到傅柏杨面前,才知道原来刚刚陆雅雅也摔了一跤,崴了脚。

傅柏杨扶起陆雅雅,才注意到沈知秋浑身湿透的狼狈情况。

但他只迟疑了两秒,就对沈知秋道:“我先带雅雅去医院,你先自己一个人回去。”

他把外套脱下递给沈知秋,就带着陆雅雅走了。

沈知秋在原地目送他离开的背影,只觉这一刻心比身体还冰冷。

或许是吹了一路冷风回到家,即便及时洗了热水澡,沈知秋还是当晚就发烧了。

沈知秋挣扎着起床吃药。

正在烧水,门外传来动静,沈知秋抬头看去,就见傅柏杨风尘仆仆回来了。

她这才知道原来傅柏杨一直没回家。

傅柏杨却没看到她,匆匆上去楼拿了一个旅行袋下来。

沈知秋连忙出声,声音沙哑:“小叔,这么晚,你要去哪?”

傅柏杨这才停下脚步看向她。

见她面色苍白,他不由皱眉:“你怎么了?”

然而问了一句却不等沈知秋回答就自顾自说:“雅雅脚不方便,我现在要去照顾她。”

原来是这样啊……

沈知秋知道此刻自己该懂事的不给傅柏杨添麻烦。

她挤出一抹笑:“我没事,小叔,你快去吧。”

傅柏杨深邃的目光又看了她几秒,最终还是一点头:“你自己照顾好自己。”

“好。”

傅柏杨离开了,沈知秋就着热水吃了药,就上床睡觉。

只是睡梦中,她眼角划下一滴泪。

又过了一周。

倒计时只剩三天,沈知秋的病好了,傅柏杨还没回来。

这天,沈知秋去了照相馆洗照片。

等了许久,照相馆的师傅递给她一沓照片,又将其中一张拿了出来:“其他照片完好无损,只有这张照片浸水糊了。”

沈知秋接过一看,模糊的这张正是自己和傅柏杨的合照。

或许这就是天意吧。

沈知秋笑笑,拿起桌上的剪刀,直接就将两人的合照,从中间剪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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