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势非常大,这个点也根本打不到车回家,于是他心一横,直接跑进雨幕里,打算冒着大雨跑回家。
他心里有一个声音,那就是无论如何一定要把翁希禾打理得生机勃勃的那几盆丁香花都救下来。
不知道跑了多久,他终于气喘吁吁跑到家里,翁希禾还是没回来。
阳台上的几盆丁香花都已经破败不堪,倒了一地,花瓣全部泡在雨水里。
他三下五除二冲过去把它们全部都抱到客厅里去,自己淋成了落汤鸡。
看着一地残花,已经无从下手把它们恢复成原样。
他紧赶慢赶,还是没能把它们救下来。
蹲下来伸出手触摸断裂的叶子,他的心里此刻慌得厉害。
救不回来的丁香花,好像在对他预示着什么不可挽回的东西。
又或者是不可挽回的人。
寒意席卷全身,他哆嗦着给翁希禾发消息。
【雨太大了,丁香花都被砸没了。】
【你在哪里,需不需要我去接你,风雨很大,注意安全。】
他捧着手机等啊等,都没有等来对面的回应。
反观翁希禾这边,她正坐在一家干净整洁,装潢独特的小店里跟妹妹谈天说笑,甚至笑弯了腰。
这里微风习习,外面沙滩上阳光正好,连带着她的心情也阳光明媚。
突然一辆灰蒙蒙的皮卡车停在店门口,从上面走下来一个身穿工装的高大男人,那人身材魁梧,说话时却羞红着脸不敢看人。
妹妹起身去迎接:“姐姐,他是给我送海鲜的程榷,现在单身,别看他长得五大三粗,其实人很好,心思也细腻,平时帮了我不少忙。”
翁希禾这才仔细端详起来面前的男人,他一筐一筐往厨房卸货,没让妹妹小茜动一点力气,浑身上下散发着靠谱的荷尔蒙气息。
货都下完之后,小茜介绍她跟程榷认识,男人擦了擦手,轻轻跟她握了手就立马收了回去。
后面程榷留下来这里吃早餐,三个人有一搭没一搭聊天,大多数时间都是小茜滔滔不绝地说,她跟程榷仔细听着。
小茜以她有时不在店里为由,让翁希禾和程榷互留了联系方式。
许昱珩在客厅里呆坐到天亮,又赶回了医院。
在大厅的时候,妇产科的赵医生叫住了他。
“许昱珩,你知道希禾这孩子去哪里了吗?她托人给我送来一件衣服,带话说以后就不回来了,多谢我这段时间的帮助,我还想嘱咐她多注意胎动,毕竟有流产迹象,但是我不知道她到底去了哪里。”
许昱珩大脑一片眩晕,反应过来之后急忙抓着赵医生的手问:“什么流产,希禾从来没有跟我说过。还有什么离开,她的家在这里,她离开去哪里,为什么没有跟我打招呼?”
赵医生被他的样子无语住了,拍开男人的手:“我也不知道,连自己老婆都不关心的男人,你不配知道。希禾走得好啊,她不该把大好青春浪费在你身上的。”
许昱珩眼睁睁看着赵医生离开,转而狂奔回家。
薛梦梦刚从病房里出来想叫住他,嗓子都喊哑了他也没有停下来。
许昱珩一路狂奔回到家,来到房间里仔细翻看,才发现翁希禾带着她的东西离开了。
如果他昨天能耐心多看一眼,就能发现卧室并不是原来的模样,她把她的东西都带走了。
他拼命拨打她的电话,显示是空号。
他跑出去四处问邻居,问可能见过翁希禾的人,还有她之前的同事,都没有得到具体答案。
直觉告诉他,翁希禾这次离开,不会再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