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音柳还没回答,崔琰北就接过话:“音柳向来大方,她不会介意的,走吧。”
话落,他带着兴冲冲的桑阿鱼走了。
楚音柳僵在原地,看着两人并肩而去的背影,疼痛的心渐渐麻木。
那匹千里马和红梅一样,都是崔琰北送给她的,如今一件件都荡然无存了……
罢了,罢了,命中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夜渐深。
楚音柳正在抄佛经,问春突然跑了进来:“王妃,我刚去厨房给您拿点心,听王爷身边的下人说王爷为了保护桑阿鱼,从马背上跌落摔伤了,现在正在医治呢!”
‘啪嗒’一声,楚音柳手中的笔掉落在地。
她也顾不得许多,连忙披上衣服,冒着寒气匆匆赶去崔琰北院子。
可就在楚音柳准备推门时,里头传出桑阿鱼的嗔怪声。
“琰北哥哥,我们都拜过堂了,我给你上药还有什么好避嫌的?”
‘轰’的一声,楚音柳只觉脑子里炸开一道响雷。
崔琰北和桑阿鱼已经拜了堂!?
此时,书房里又传出崔琰北满含愧疚的话。
“我跟音柳从小青梅竹马,又有出生入死情谊,跟你拜堂是在我失忆的时候,她现在不知道这事,你也别提,我不想让她难过。
“可琰北哥哥,我们就算瞒得了一时,也瞒不了一世啊。”
这时,小厮端着汤药来了,见楚音柳呆站在门口,忙行礼:“王妃。”
屋内的声音戛然而止,紧接着是一阵急促的脚步。
‘吱呀’一声,房门被拉开。
崔琰北直直撞进楚音柳通红的眼睛里:“音柳?你……”
他刚一开口,楚音柳就转身快步离开。
崔琰北连外衣都来不及穿就追了过去,好一会儿才堪堪抓住她的手:“音柳,你听我解释!”
“我当时失忆了,这才犯糊涂跟阿鱼拜了天地,但是只对着淮水落日,做不得数!”
楚音柳看着他慌张又带着心虚的眸子,含着泪用力抽出手:“可你还是对她动心了,不是吗?”
崔琰北哑口无言。
楚音柳凄楚一笑,顿觉自己独身苦守北州王府的那段日子,更像一个笑话。
她只以为崔琰北是骗自己,却不知是背叛。
面对男人的沉默,楚音柳心如刀绞:“你带她回府,是因为舍弃不下她,想要她陪伴在你身边,说什么认她做义妹,要给她找人家,都是骗我的借口!”
“我是怕你伤心才瞒着你。”
崔琰北解释着,试图将满眼泪的她拥入怀中:“我知道现在说什么你都听不进去,可你信我,你在我心里的地位是无人可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