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然带着一个孩子上门时,我才知道许霖川和他在外面有一个孩子。
他不顾我刚流产的身体,执意要去尽一个父亲的责任。
“你刚流产,这么多年又生不出来,这个孩子我必须要管!”
可他却忘了,我流产时的求助电话是被他亲手掐断的。
当天晚上,我收到沈安然的信息:“一家三口整整齐齐,幸福就是这么简单,可惜你一个不下蛋的母鸡体会不到喽!”
我平静地回复她:“祝你们幸福。
”
然后拨通了律师发小的电话:“帮我拟订离婚协议吧。
”
“怎么那么突然?终于想明白了,我跟你说,你早就该跟他离婚。
不过现在也不晚,他要是真的爱你,怎么会在婚礼现场丢下你?
下一步什么打算,考虑考虑…”
他的话像一根细针挑起了我心里最隐秘的疼痛。
我们婚礼那天,已经调好假期的许霖川突然说他要紧急出车,便丢下我一个人头也不回地离开。
可那天,他们医院没有救护车接诊。
我深吸一口气,打断了那端的喋喋不休:“需要多久?”
“三天。
”
说来也巧,三天后,正是我们结婚七年纪念日。
也是许霖川答应补偿我婚礼的日子。
现在看来,也没必要了。
电话刚刚挂断,许霖川就回来了。
“南南,什么需要多久?”
他满身酒气,外套早已不知被丢在何处,蛋糕抹的全身都是,夹杂着浓烈的香水味。
拟订离婚协议...
话还没说出口,便被许霖川的抱怨声打断。
“小璟这孩子真是的,都被惯坏了,蛋糕抹得到处都是。
”
说话时,他一脸宠溺,随即又凑过来抱住我。
靠近那一刻,浓烈的香水味叫嚣似的争先恐后地钻入我的鼻腔,呛得我不停咳嗽。
这味道,和我几天前丢的一样。
当初很偶然的一次机会,我闻到了这款香水。
因为我多问了一句,许霖川就跑遍了香水店,凭着我模糊的描述,带回一堆瓶瓶罐罐。
那时我激动地搂住他的脖子,在他怀里感动到落泪。
“许霖川,你好爱我。
”
香水丢了之后,我为此自责了好久,连续几天不眠的日夜,都在回想究竟丢到了何处。
现在终于知道,不是丢了,而是被偷了。
得知去向,心里的大石落地。
曾经那么喜欢的味道,现在闻起来也不过如此。
见我咳嗽,许霖川一脸紧张,拧着眉轻拍我的后背。
“南南,不舒服吗?我送你去医院。
”
在他要抱起我的那一刻,终于注意到我遮掩的口鼻。
许霖川的担忧被尴尬替代,他起身将衣服脱下。
“香水我看你放着也不用,然然想要我就拿给她了,你不喜欢以后不让她喷了就是。
”
也许他早就忘了这香水代表着什么。
所以他说的是不让沈安然喷了,而不是不靠近她了。
究竟挨得有多近,才会让他也沾上了这么浓烈的味道?
我压下心头的酸涩,反正马上就要离婚,他们如何跟我没有关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