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景川并未理会他的哭腔。
他胃病严重,只一瞬就疼得近乎窒息,可刚要接下杯子却被孟嘉婉打翻。
“我有洁癖你不知道吗,谁让你用我杯子喝水了。”
几乎是瞬间,司恬用力将他推到一侧。
随后,她们居高临下地审视着蜷缩成团的人。
“阿言为了你连酒都敢喝,你不领情就算了还这么对他。”
“你还是我认识的俞景川吗,每天都把心思用在演戏上,你真让我感到陌生。”
孟嘉婉则自始至终都没有给俞景川一个眼神,她轻轻揉着祈言被撞红的手腕,心疼得快要落泪。
“阿言,以后不用讨他开心,他这样的人不配你那么用心。”
见祈言在孟嘉婉怀里扬起嘴角,司恬不甘示弱地开口:
“言言,我在隔壁买了栋房子,本来想下个月给你个惊喜,但我实在受不了你每天都要看人脸色,我们一会儿就搬走。”
“我没事的,景川哥他……”
余光瞥见面色惨白的俞景川,孟嘉婉先一步打断。
“喜欢演戏就让他演,没人会心疼他。”
“走,我们回家。”
看着她们三人渐行渐远,俞景川抬眼望向日历。
快了,就快了。
半个月后,愿他和她们再也不见。
屋外熙攘喧嚣,摧残的烟花蔓延开来,最后汇成祈言的脸。
俞景川坐在地上,慢慢揉着疼到近乎麻木的胃。
恍惚想起报志愿那晚,他随口一句喜欢烟火,孟嘉婉和司恬立刻改了志愿,一个舍弃学了快二十年的乐器从商,一个毅然出国深耕设计。
那时候,他躺在两人中间,听她们叽叽喳喳地讲对未来的憧憬。
“我要挣很多很多钱给景川买烟花厂。”
“那我就给阿川设计出独一无二的烟火,只有我们三个人知道!”
再后来,孟嘉婉继承家业,司恬成了炙手可热的设计师。
尽管忙得脚不沾地,她们还是惦记着俞景川的胃病,约定每天都要一起吃晚饭,更是买了这栋房子住在一起。
可烟花这件事从未被提起过。
俞景川自嘲一笑,刚要拉上窗帘。
“景川哥!景川哥你在对面给我们拍张照片好不好,我从来没见过这么漂亮的房子。”
祈言一双眼睛亮晶晶的,拼命挥着手臂吸引俞景川注意力。
孟嘉婉宠溺地揉了揉他的头发:
“都怪我来晚了,要是我再早一点遇见阿言,就不会让阿言受那么多苦了。”
认识祈言是在一年前。
恰逢俞景川回大学演讲,祈言作为和他一个专业的贫困生代表感谢他对她们的资助。
一开始孟嘉婉和司恬还不让俞景川和他联系。
“穷山恶水出刁民。”
“景川,你是被宠着长大的,你怎么知道他对你没有恶意?”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又变成了:
“阿言那么单纯,毕业后就让他来我公司实习吧。”
“还是跟着我学设计好一些,商场上尔虞我诈的他被骗怎么办。”
从前两个人会针锋相对地逼俞景川选一个结婚,现在选择的人变成了祈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