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5年,北京。
“书怡,家里从小就给你和斐家定了亲,现在他也发电报过来问了几次,你愿不愿意嫁去上海?”
“斐首长跟你爸是老战友,他儿子如今已经升为团长,斐家又家风清正,你嫁过去绝对不会让你受委屈。”
妈妈一直在我耳边絮叨着。
我没说话,只看着门外的阳光洒进来,照着空气中漂浮的灰尘。
过了半晌,妈妈叹了口气:“要是你不愿意,妈就跟斐婶子说说,把婚退了。”
我抿了抿唇,收回目光,声音微涩:“不用了,妈,我愿意嫁。”
妈妈愣了一下,随即不敢置信道:“书怡,你同意了?”
我点了点头:“嗯,等我将手头的工作处理好,半个月后就去上海。”
“好,你爸爸也在上海工作,到时候我跟你一起过去,咱们就能一家团聚了。”
妈妈眼中都是欣慰,她又说了几句,才出门往邮局去给斐家回信了。
瞬间,屋子里就只剩下我一个人。
尽管做出了这样的决定,我还是觉得心里有些堵,便出了门打算透透气。
可一出门就看见不远处的林宛梦,她手里拿着一个油纸包站在路口张望。
下一秒,我们两人对上视线,她快步走了过来。
她弯着一双水润润的眸子,笑容灿烂:“书怡同志,文煜和习清昨天送了我一条丝巾和一块手表,这是我为了感谢给他们买的桃酥,你要不要尝一点?”
林宛梦总是喜欢用这样的方式告诉我沈文煜和宋习清为她做了什么,她又为这两人做了什么。
以前我会因为这样的挑衅而吵闹,可现在我只觉得有些烦。
我将她伸到我面前的手拨开:“谢谢,但是我不喜欢桃酥。”
我明明没用什么力气,可她却惊呼一声,手上的油纸包直接飞出去掉在了地上。
踩着二八大杠采访回来沈文煜和宋习清刚好回来,两人把自行车一扔,几乎是同一时间冲上来将林宛梦护在了身后。
他们冷冷地看着我。
宋习清生气得眼睛都红了:“宛梦做什么都想着你,你就这样对她?叶书怡,你变得我们都不认识了!”
沈文煜的眼神同样带着失望:“书怡,你做得确实太过分了。”
说完,他回头看着被他护在身后的林宛梦,语气温柔:“走吧,我重新给你买一份。”
见沈文煜带着林宛梦离开,宋习清也赶紧跟了上去,他的声音顺着风飘了过来:“叶书怡骄纵着长大都被惯坏了,宛梦你还是别再跟她接触了。”
我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心里愈发堵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