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替身,宋司辰觉得,自己已经够乖巧,够配合,也够给江南枝面子了。
可不知道为什么,他接过项链后,江南枝火气却更大了:“宋司辰,你简直不可理喻!”
丢下这句话后,她便摔门走了。
他不收项链,她冲他发火,她收下项链,她还是冲他发火。
于是宋司辰懂了,和收不收项链没有关系,无论他怎么做,她都不会满意。
被偏爱的有恃无恐,而不被爱的那个,怎么做都是错。
小姨送的生日蛋糕很大,但没有一个人陪宋司辰一起吃,他不想浪费小姨的一番心意,于是一个人强行把一整个五层蛋糕吃完了。
吃到最后,撑的难受,又到卫生间吐了半天。
真是可笑啊,他瘫坐在卫生间的地上,一边流泪,一边无声的笑:小时候没有钱,过生日也没有蛋糕吃,只能站在外面,隔着玻璃,眼巴巴的看着蛋糕店里的蛋糕,现在他终于有吃不完的蛋糕了,却吃到胃痛,吃到想吐......
有些东西,当时得不到,以后再拥有,也没有意义了。
傍晚,宋司辰把自己的东西收拾了收拾,然后搬出了主卧。
正主竹马回来了,他这个替身得自觉,不能再跟江南枝同房了,免得对方看到了不高兴。
搬东西的时候,白子瑞刚好从隔壁出来,他穿着睡袍,睡袍松松垮垮的挂在身上,要掉不掉的,几乎什么也没遮住。
“司辰,你别误会,枝枝不是不回主卧陪你,她只是还在生气。”白子瑞假模假样的说:“你放心,我们什么也没做,我们只是在打扑克而已。”
宋司辰笑了:“你不用跟我解释。”
做了也没事,离婚协议书已经拟好了,明天他会找个机会,让江南枝签了的。
“司辰,你果然还是误会了。”白子瑞一脸的委屈:“我和枝枝......”
不等白子瑞继续狡辩,宋司辰便笑着打断了他:“我知道,你和江南枝从小青梅竹马,关系非常要好,现在你好不容易回国了,这么多年没见,你们两个人肯定有很多话要说。”
“所以你们好好叙旧吧,我不会打扰你们的。”
说完,宋司辰便转身离开了。
只留下白子瑞站在原地,意味深长的盯着宋司辰看了好久。
江南枝在白子瑞的房间里待了一整宿。
宋司辰其实没有刻意关注这件事,是保姆张妈一大早,就把他拉到后花园,然后神神秘秘的把这个“重要情报”告诉了他。
“先生,您可长点儿心吧!”张妈忧心忡忡道:“姓白的那个绿茶,一看就是从不正经的地方出来的,一看就是来勾引少爷的!你是不知道他昨天晚上穿的那衣服......哎呀!我都没眼看!”
宋司辰淡淡的笑了:“你想多了,白先生和江南枝从小一起长大,江南枝非常重视白先生,你以后千万不要再说白先生的坏话了,江南枝听到会不高兴的。”
张妈一下子愣住了,她抬头神情古怪的看了宋司辰一眼,然后犹豫着问:“先生,您这是怎么了?”
“我没事呀。”宋司辰笑着说:“我很好。”
那笑容,像是焊在他脸上的面具。
他会一直微笑,不会再哭了。
“不对!你今天很不对劲!”张妈信誓旦旦道:“以前你喊小姐,都是亲昵的喊她‘枝枝’,可现在,你却连名带姓的喊她江南枝!”
宋司辰垂下浓密的长睫毛,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