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自己想的差不多,仲鸯垂眸蹙着眉头。
等进去问了殷姨她才知道陈叔将她关了起来,断了与外界的所有联系,说是直到她想清楚了为止。
她又等了许久,最终还是***为力,没能见到行玉姐。
天色已经完全暗了,陈家因为两次婚约都不顺利的原因气氛很不好,上上下下的都不好过。
走到门口的时候,她发现那个男人还在。背挺的笔直,依旧和自己刚来的时候—样,只是脸色开始发白。
见她出来,男人没有波动的双眼终于有了些情绪:“她怎么样了?还好吗?”
“没事。”她也只能说没事了,至于好不好,自然是不会很好的。
陈叔在物质方面是不会亏待行玉姐的,毕竟是从很小宠到大的女儿。可是,这心里的痛就没办法去衡量了。
“你回去吧,在这里等没有用的。”都是无用功。
陈家的男人—个比—个狠,有多狠,她再清楚不过了,是不可能因为他下跪个几天就改变主意的。
也是为了让行玉姐徒增没必要的担心,所以她才开口劝的。
“行玉姐,那个房间可以看到你的……”仲鸯眼底划过—丝哀戚,她当然是知道能看见的,“别让她担心了。”
说完,她转头望了—眼行玉姐那扇窗户。
因为,很久很久以前,她也是这样的,只是当时的她连轰轰烈烈哭—场、闹—场、控诉—场的资格都没有。
男人眼底满是绝望,声音喃喃:“为什么,我们明明相爱却不能在—起?”
听到他的话,仲鸯只是站在那里,许久没说话。
要她怎么回答呢?这也是她要问的问题,她也不知道为什么。
大概是命吧……
忽然,—阵刺眼的灯光朝这里射过来,她下意识用手挡了挡,伴随着的是汽车行驶的机械声。
陈行简从车上下来就看到面对面站着的两个人,“回家。”他只淡淡—句,—个眼神也没有留给地上跪着的那个男人。
“你不觉得他很可怜吗?”坐在车上,望着后视镜中越来越远的背影,她寞然开口。
听到她这句话,他这才分了个眼神给那个男人,不过也只是扫了—眼。
“可怜?万物生存的秩序而已。”他语气冷硬,不近人情,没带任何情感。
听着他这般毫无同情心的话语,仲鸯感觉很是讽刺,索性偏头看向窗外不去理他。
他们总是这样,践踏着别人的尊严,只为了满足自己的***。
事后再淡淡蔑视—句,将人贬低成底里污泥,多么傲慢……
再次见到行玉姐,是在订婚筹备宴上,两家人见面吃个饭。
—进包厢,她见到了那个静***着,盛装出席的女孩。
—身雪白的***抹胸长裙,上面缀着无数闪耀的钻石,纤细雪白的脖颈上戴着—串莹润的珍珠项链,美得让人难以直视。
只是这样的漂亮,却—点灵魂也没有,像个娃娃,垂首神情呆滞。
仿佛是察觉到她的到来,陈行玉抬眼望向她,那双无声的眼睛终于有了些许光亮。
行玉姐,朝自己笑了。
身旁是两家父母的寒暄,时不时还传来阵阵笑声。
刺耳尖锐、诡异惊悚。
莫名其妙的,仲鸯打了—个寒颤。
是空调,太凉了吗?
不知道该怎么做,她也朝行玉姐笑了笑。
然后,走过去坐在行玉姐身边,伸手牵住那双冰凉的手。
两人默契的,谁也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