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碎了一地的碗,心里莫名松了一口气。
我与陈野的三餐四季还没开始就结束了。
也好。
这样走的时候我就不用再带上一个碗了。
毕竟端着碗走终究不是什么好意头。
脑海中闪过我端着碗离开的画面,我低头轻笑了一下。
温温却因为我这一个笑害怕得瑟瑟发抖缩进了陈野怀里。
我看恶心了,忍不住说了一句:
“不就一个碗吗?摔了就摔了,你有必要一直装吗?”
这句话却让陈野忽地起身将我推开:
“够了,姜楠!”
“温温已经受伤了你还说风凉话!”
他这一推,用了好大的力气。
毫无防备的我撞向了一旁的桌子。
缠着纱布的手撑着桌子重新撕裂开。
鲜红的血染红了雪白的纱布。
陈野终于发现我受伤了。
他皱起了眉头,目光终于落在了那片红:
“你手受伤了?什么时候的事?”
他神色几番变换,刚想走过来时。
温温叫了一声,另一只手又蹭破了。
这种小把戏就连在一旁的保姆都看破了。
可陈野却一秒就略过了我,蹲了下去。
他下意识地把从前只会对我说的话说了出来:
“傻瓜,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你这样我会心疼的!”
陈野把温温的手捧住,翻来覆去仔细地看着。
温温则是冲我做了一个口型。
她说:“我又赢了哦。”
我冷笑一声,不想再看她的表演,径直回了房。
既然要离开,我就要忙着把手头的事处理好。
当初父母意外离世后,陈老太可怜我让我住进了陈家。
从那时起,我身边只有陈家人了。
我突然想起。
我跟陈野,好像没有谁对谁表白过。
我们在一起好像是自然而然又理所应当的事。
大家都觉得我应该要嫁给陈野,也会依附他一辈子的。
久而久之,就连我自己也是这么认为的。
我突然觉得,这种潜移默化的影响可怕得要命。
我把琐碎的小东西装进一个箱子时,陈野走了进来。
随即闷着声音喊我:“姜楠,你的手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