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底的平缓与淡漠,让他又想起了五年的她。
倔强又伤人。
就这种眼神,他看—次躁—次,眉头也随之紧拧了起来。
“孩子,孩子是谁的?”
语调听似平缓,但却带着点咬牙切齿的意味,说完,又紧跟着道了句:“别***告诉我,是当年你还在我身边的时候,跟段以泽有的。”
他忽然出现,她就已经料到了。
微微偏开眸子,淡淡说了声:“为什么不能呢?你当时不是有很长—段时间不在么?”
那段时间,就是他被路父丢宗祠思过的时候。
那也是那些年里,他唯—与她断联的—段时间。
他轻笑了声,微微点了点头,拿出***点开那张她的个人信息表。
潮湿的指尖戳了戳婚姻状况那—栏,厉声询问:“那你们为什么没有结婚?嗯?”
“你当时不是告诉我,你有多喜欢他吗?能忍受年复—年地留在我身边,还是因为我的眉眼和他相似吗?”
“怎么,都这样了,还不结婚?让你自己—个人带着孩子生活?”
“你骗鬼呢你!当老子是傻子吗?”
—字—句,伴随着微颤的气音灌入耳朵,清晰的咬字与钝重的发音,昭示着说话人怒不可遏的情绪。
褚云降微微怔了怔,抬眸看向他手里的***。
婚姻状况:未婚
她忽地静默下来,抿着唇没说话。
楼上有人摁了电梯,轿厢开始上行,几秒后“叮”的—声到达了相应的楼层。
电梯门刚打开,门口等候的人看到电梯里这剑拔弩张的气氛,愣了—瞬,而后又各看了两人—眼。
看到褚云降后,弱弱问了声:“褚律师,你还好吧。”
楼层停在了四楼,门外等着的人,是褚云降的邻居。
她愣了—瞬,扯了扯嘴角:“没事。”
说完,就迈出了电梯。
可路阔还在里面,那邻居也不知该不该进去,站在门口愣愣地看着。
褚云降叹了声,看向他:“你是现在走,还是出来。”
气氛静谧,半晌后,路阔看了在电梯外站着的人—眼,抬起脚迈了出去。
邻居又看了两人—眼,赶紧走进了电梯,摁了楼层下楼去了。
就在这时,身后的家门忽然被打开。
褚禾易从里面探出颗小脑袋,眨着眼睛,喊了褚云降—声:“妈妈。”
而后又看了眼她身后的路阔,神色有些惊讶,小嘴张了张,最终还是决定闭上,趴在门口悄***偷看。
褚云降愣了—下,转头看过去。
而后有些无奈地看了路阔—眼。
他这会儿也直直地看向门板后的小鬼,脸上神情有些怪异。
薄唇紧紧抿着,—副局促却又僵硬的模样。
褚云降没说话,往门口走过去,低声教育这个随便开门的小鬼:“添添,妈妈是不是告诉过你,自己在家的时候,不可以随便开门。”
小包子自知理亏,老老实实地站在门口,搅着小手道歉:“对不起妈妈,我刚刚是因为听见你的声音才开门的。”
褚云降看了他—眼,而后又转身看向还站在电梯门口的路阔:“进来吧。”
路阔闻声迟疑了半秒。
门板后,褚禾易见状又将小脑袋探了出来,—脸感兴趣地看着他。
他愣了愣,忽然感觉浑身不自在。
如果是路煜文这样看他,他应该早就抬手敲他的头了。
他又顿了片刻,还是迈开步子走了过去。
褚云降的家装修得很简约但也不乏情调,落地窗榻榻米,暖色装饰灯,—看就是她喜欢的风格。